公子據說大我(的身體)四歲,今年不過
十八少年郎。我在那邊都快二十五了,你瞧瞧這年齡差距。換算過來,也不過是
大一生。你想想,一個社會人士對大一生耍嬌羞…
我都起惡寒了。
嬌羞可免,但「三夫人」還是得當是吧?再說還有誰比我更瞭解病人的心情?既
然我不想被炒魷魚(出去我能幹麻?這兒待得多舒服),那就幹好這份差事。
再說,年輕的肉體啊~可愛的小男生~多培養感情是沒錯兒的。
瞧,我多會給自己開解啊,心理素質這樣堅強,我真是越來越佩服我自己了。
跨進院子,我很規矩的問三公子方不方便見客。結果把外面的婆子丫頭嚇了一大
跳。她們古怪的看著我,就有人進去問了。
「…三爺請夫人入內。」丫頭福了福,好奇的看著我。
「謝謝。」我點頭,抱著那幾枝海棠進屋了。
屋內昏暗,空氣裡充滿薰香也掩不住的病氣。這氣味,很熟悉。我在這種病氣中
躺了大半輩子,想到就悲從中來。三公子半躺半臥在迎枕上,轉臉看我,也不講
話。
有點尷尬,我還是福了福,「…夫君。」馬上被自己雷翻,雞皮疙瘩落滿地。
他又看了我一會兒,露了點笑意,「娘子。」
就沒話了。我咳了一聲,「這個花…能不能找個瓶子給我?」馬上有丫頭接了過
去,插了瓶抱著看我。
「那個…」我指了指離床最近的桌子,「請問,可以放那裡嗎?你一轉頭就可以
看到。」
他一直維持著的淡然被打破了,大睜著眼睛。那表情真是可愛透了啊啊啊~那完
全是純潔正太表情啊~~
我幾大步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可愛啊可愛,原來簡筆畫帥哥愕然的表情這樣
正太、這樣可愛啊~
他的臉紅了!啊啊啊~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好想撲上去捏他的臉啊~
以前只能看著漫畫流口水,現在就擺著一個合法合理,除了年紀超齡以外,可以
垂涎的乖寶寶正太,再一次的我感謝上帝啊~
他垂下眼簾,蒼白臉孔的紅暈更深了一點,「娘子…送我的?」
我終於從「正太妄想」中清醒過來,大咳一聲,「嗯。看點鮮活的植物,心情會
比較好呀。以前一片葉子我都能看好久,有時候很痛,就會專注的看擺在床邊的
花…但是病久了就沒人送了,有時候會渴望人來,不是希望有人看我,是希望送
花來…」我滔滔不絕的講了又講。
我對這種饒舌歸類於「久病長舌症候群」,病名當然是我瞎掰的。當你病到百無
聊賴,又只能困在病床。又怕多說讓家人擔心,就會開始對自己說話,越說越囉
唆,越說越聒噪,滾滾滔滔,沒完沒了,不然何以消長夜?
現在身邊有個人聽我講話,更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從花講到屈原(?),又從
屈原講到關東三寶(?),等我講到烤秋刀魚的時候,丫頭猶豫的打斷我,問三
爺要不要傳膳了。
這才驚覺已經中午了。
不好。看到正太病友太興奮,忘記控制我的長舌。我一定聒噪得他煩死,起頭就
得罪老闆,日後恐怕不太好過…有沒有補救機會呢…?
「把夫人和我的膳都傳上來。」三公子淡然的說,他露出必殺的正太微笑,純潔、
沒有機心,配合那恰到好處的紅暈啊~「抹了鹽以後呢?」他問,「魚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