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過的地方對我來說抵達都不辛苦,反倒樂得有趣兒。”白玄蟬抬手端起茶碗放在鼻下輕嗅香氣,“我本意是想要你在會所的,可剛才經理告訴我矢夫人也約了那裡,突然間沒了情致,就轉道兒過來了。” “是麼...可是,那地方不是......”最看重隱私的麼,怎麼會貿然將預約客人的資訊透露給外人呢? “那地方是陸家名下的。”未等她支支吾吾問完白玄蟬就坦率地回答了問題,將嗅完茶香的茶水放回到桌案上,“不過沒關係,我定了另一家會所,做完臉之後順便一起吃個晚餐再回去。” “好,陸夫人稍等一下,我穿個外套就能走。” “慢慢來,我不急,正好要和你說個事兒。”白玄蟬抬手撥了撥鑽石耳墜淡然道,“由於工作性質的轉變,西拾可能無法得空再給我把每日的平安脈,所以我向陸京墨推薦了你頂替他的位置。” 正準備轉過去的身子陡然停滯在了原地,倏然楊疏驟不敢置信地轉過頭滿臉震驚地看向她,須臾白玄蟬繼續道:“屆時你就能夠以我為由去聯絡他,有我這層關係在,他就算是不情願也會給面子和你多說兩句。” “我......”頓時範慈安的告誡被她拋擲腦後,楊疏驟欣喜若狂道,“謝陸夫人!” 回到摩天大廈頂樓時已經是臨近深夜了,裝在防塵袋內的包包就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客廳的水晶茶几上,看見包包的白玄蟬踱步過去拎起包轉身打算回房,卻不料在靜謐之中卻聽見一聲突兀的打火機聲響。 自打她懷孕後就再沒聽過一次打火機叩響的聲音了,聞聲她轉身朝著聲源處望去,通往室外陽臺的落地玻璃移門沒有關嚴實,聲音透過門縫傳入了屋內,立於扶欄前的身影並不算陌生,就是有些意外,這個時間點兒為何他會在這裡。 向來壓抑不住好奇心的白玄蟬將包放下朝著陽臺走去,外面的人似乎感受到她微弱的腳步聲徐徐轉過身來,視線在黑暗中倏然交錯,菸頭殷紅的火光忽明忽暗,見是她來,程風起自覺地將煙碾滅在菸灰缸裡。 風吹過,雲開霧散,皎皎月光透過纖塵不染的玻璃落在她身上,當光照耀在鑽石上便會灑下繁星,亮藍色的蝴蝶翅膀上投射出一片旖旎的星光,那些光如利劍無數次刺向他的心臟,無數次午夜夢迴程風起都會後悔,為什麼自己和她會走到這一步。 “注意身體,少抽菸。”白玄蟬打破了兩人相顧無言的僵局。 這個像是多年老友重逢般的寒暄讓程風起有些不知所措,或許現在自己應該禮貌性地回一句‘謝謝’才算合適,但嘴巴張開了卻發不出聲音,兀自在心裡斟酌了許久,他意味不明地說道:“對不起。” 不合時宜的道歉讓白玄蟬在心裡打起了嘀咕,沒等她繼續說話,背後緊閉著的房門忽然開啟,陸京墨從裡面走出來,剛準備說出口的話嚥下了,白玄蟬抿唇轉身重新拿起包包快步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剛才你們說了些什麼?”見她走得匆匆,陸京墨將目光鄭重地落在程風起身上,稍有警告意味道,“少交流,你倆應該沒什麼話能說。” 曾幾何時,聽到這番話的程風起定然會和他爭論上兩句,可是現在這話聽聽就罷了,他沒有想要反駁的意思,溫順地點點頭,隨即伸手道:“東西呢?快給我。” “急什麼,我也是剛拿到手的。閱兵在即,小矢最近忙得很,忙裡抽空才把這照片發給我的,剛打出來還熱著。”說著他將一沓溫熱的產檢報告單遞交到程風起手中,“預產期在明年三月中旬,和我孩子差了半個月,挺巧。” 接過報告單的程風起迫不及待地翻閱著,孕早期的影像看起來模糊不清,機械的文字冷漠地闡述著影像中母體與胎兒的健康,或許醫學上的專業術語晦澀難懂,但是一字一句他都看得十分仔細。 “現在還來得及。”陸京墨提醒道,“下週一,矢赫平預約了產前親子鑑定,到時候這孩子會正式落入矢家名下,屆時你再無與之團聚的可能性,趁現在還未定局,我能想辦法把你和範慈安送出國,雙宿雙飛也是一種結局。” “雙宿雙飛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