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再次劃破天際,從夢中驚醒的白玄蟬滿頭大汗,她胡亂用手背擦拭著額頭的汗珠,被連帶著驚動的陸京墨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便是正在擦汗的白玄蟬,見狀他緊張地坐起身來。 “怎麼了?”說話間他下意識伸手想去幫忙擦拭她額角的汗珠。 聽到耳旁的人聲白玄蟬嚇得從床上直接站起來,驚魂未定地看向床上的人,看到是陸京墨後捂著心臟長舒了一口氣,帶著責備問道:“你怎麼在我枕邊?” “昨兒晚你讓我過來的。”陸京墨收回了半空中本想去擦拭她汗珠的手,緩緩解釋道,“事後你直接睡了,不久我也睡了。” “是、是麼。”回想起睡前的事情,白玄蟬悻悻地點點頭,抬手捋了捋額前的頭髮,走到立櫃旁拿起倒扣著的杯子倒了一杯純淨水,小聲呢喃道,“以前和程風起在一起的時候,他事後從來沒有留宿過。” 聲音確實很輕,窗外的雨聲還很嘈雜,但陸京墨還是聽見了她這句話,無疑,這句話像是一根尖針戳進了他的心臟。 因為是表兄弟的關係,當然也有程風起時常出現在陸家的緣故,從記事以來陸京墨時常聽見外人將自己與他放在一起互相比較,每一次他都以足夠巨大的優勢將程風起甩在身後,他勝過無數次—— 可唯獨輸過一次——就是輸在救白露的那次——輸得徹頭徹尾。 在去領回結婚證的那日,他看了眼兩人領證的日期,是在三年前的深秋。 或許三年與自己的十二年相比起來不堪一擊,但那侃侃的三年裡程風起真真切切擁有過白玄蟬,她的名字實實在在與他的放在了一起,時間確實很短,卻足夠深刻,足夠將那漫漫十二年徹底踩在腳下。 “陸京墨?陸京墨?”白玄蟬不知何時喝完了水出現在了他身旁,正用手放在他眼前試探地晃著,見他眼神逐漸聚焦後她放下了手,“你在想什麼?我叫你好多次了。” “沒什麼。”陸京墨欲蓋彌彰地搖搖頭,立即轉移話題道,“倒是你,剛才怎麼了?為什麼滿頭大汗的,做噩夢了?” “也不算是噩夢。”重新冷靜下來的白玄蟬淡淡道,“只是心裡有些惴惴不安,可能是明兒就要再回陸家老宅了,有些緊張吧。” “有我在不需要緊張。”陸京墨默默牽住了她的手,鄭重其事道,“露露,只要有我在,你永遠不需要緊張。” “好...”雖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正經,但白玄蟬還是順從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恰逢此時陸京墨放在床頭的手機螢幕陡然亮起,是來自社媒資訊的新資訊提醒,見狀白玄蟬識趣地背對著他躺下,陸京墨摸過手機解鎖,映入眼簾的是矢之悼傳來的資訊。 【從心卓聲(矢之悼):人我已經帶走了。】 【松煙:好。】 翌日陽光明媚,晨曦的光落在白牆黑瓦之間,院裡垂絲海棠花開正盛香味幽幽,淡粉與豔紅相交的花瓣在昨日夜雨中散落滿地,簷下風鈴順著微風輕輕搖曳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池中錦鯉身影時隱時現。 時隔多年再次歸來,景緻竟與曾經所差無幾,整整六年過去了,白玄蟬再走進曾經做陪讀時居住的寢室,模樣兒與離開前一模一樣,就連擺在花瓶中的漢紅菊瓣都如出一轍,看見這束花白玄蟬不由得上前觸控。 竟然是真花,她還以為是束對比著曾經花束製作的假花。 猶記得自己離開後,這座偌大的宅邸空置了整整兩年,兩年的荒蕪讓這裡雜草叢生面目全非,現如今竟能夠完全復刻出當年的景緻,著實令人嘖嘖稱奇。 “我記得這裡空置過兩年。”白玄蟬直白地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兩年時間足夠這間寢室蒙塵,你是怎麼做到還原的?” “還原還不簡單。”陸京墨做到堂前的紅木太師椅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輕描淡寫道,“我記得這間房子的每一寸擺設,只要我記得,我就有能力一比一還原最初的模樣兒,因為我不想你再來時有陌生感。” “厲害。”見他喝茶白玄蟬也坐下倒了一杯茶,茶水還是溫熱的,她舉著青瓷茶盞放在唇邊不著急喝,目光灼灼地望向他,“既然提及此事,我倒有些好奇,你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