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桌前的荷官伸手放在桌下扣著暗鈕,幾張碩大的高畫質熒屏從四周徐徐降下,螢幕在同一時間亮起,螢幕中是一間燈光霏靡的房間,中間擺著一張用作特殊趣味的椅子,椅子上擺著一塊紅布,布上整齊碼著注射用針頭。 “賭輸了的話,我也許你赴巫山,不過是和誰,我不敢保證。”程風起看著她戲謔道,“因為屆時,價高者得。” 話音落,站在賭廳內的所有人手中都齊齊亮出了一塊拍賣號牌,如飢似渴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落到她的身上,此刻範慈安嘴角的笑意陡然僵硬,匪夷所思地看著眼前輕描淡寫這一荒唐事的男人。 “我不——”剛要反駁卻發現身旁人的手死死按著自己的肩膀,範慈安錯愕地轉頭看向江寒,後者默不作聲並把手中的力道加了一分,須臾她將目光轉回到程風起身上,咬牙道,“你敢逼我一個試試。” “很少有人敢在我的地盤叫囂,你是第一個。”程風起支著腦袋甚是無辜道,“而且小佛女,是你先逼我的,我連西山都讓給你了,可是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呢?” “《瓔珞經·有行無行品》裡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他用手指點了點下巴,誇張地做恍然大悟狀,“想起來了——‘隨其緣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你先大張旗鼓在我地盤上叫囂的,而我只是還你而已。” “......”用佛經來反駁,範慈安一時間被懟得無話可說。 見她不說話,程風起便當她是預設了自己的賭局邀請,示意荷官開始發牌,玩法是最簡單易上手的二十一點。 Black Jack玩法簡單——如果要牌後點數超過二十一,則算爆牌,玩家輸掉本輪遊戲;若要盤後點數為二十一點,則不能再要;如果要牌後點數不到二十一點,則玩家可以繼續‘要牌’‘停牌’‘加倍’。 荷官簡明扼要地將玩法闡述了一遍,範慈安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其實玩法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在程家的地盤上程風起作為主人豈會輸,他這麼做根本就是隨意找了一個拙劣的藉口來報復自己。 “小佛女,別發呆,拿牌呀。” 言出,周遭如狼似虎的目光更加直白,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卑劣的笑容,每個人都在看她註定失敗的賭局,每個人都手握著拍賣號牌笑意斐然,範慈安不僅僅是個女人,更是個身處世家圈的女人。 高處孤傲的潔白雪蓮枯萎,是無數懷著惡意的人想要看見的場面,而能夠進入黑沙地下賭場的各個都是壞種,他們最愛看人從高處隕落。 “我......”範慈安看著眼前的兩張牌搖頭,“我不要。” “不可以哦,你沒有拒絕我的資格。”程風起毅然決然地否決了她的退縮,更進一步地咄咄逼人道,“因為當初我讓你從我身上下來的時候,你也拒絕了我,範慈安,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局面。” 沒有再說話的範慈安看著眼前的牌機械地搖著頭,被壓制的身軀不斷地顫慄著,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潸然落下,此刻她的雙眼無神腦中空白,不斷地重複著做著搖頭的動作,完全一副嚇傻了的模樣兒。 當她即將陷入混沌時程風起看準時機將手裡的牌拋到她身上,被突如其來動靜喚回神智的範慈安臉頰掛淚目光中滿是恐懼,身體不自覺地想要往後靠,桌下抓著大腿的手不知何時竟在腿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潔白的裙襬處沾染上了鮮紅的印記,範慈安渾然不知地抬頭凝滯地看著程風起,眼眶中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範慈安。”程風起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森然道,“跪下。” 按在肩膀上的手倏然鬆開,渾身失力的範慈安從座椅上跌落,雙膝擲地有聲地砸在堆滿了貨幣的大理石地磚上,恐懼感佔領著她此刻大腦的頂峰,除了畏懼與瑟縮她再沒有其他的思想。 周圍唾棄的聲音此起彼伏,然範慈安充耳不聞,她低垂著腦袋頹然地跪在地上,這一切都超乎了她的預料,程風起根本不是她能夠抗衡的人物。 良久,身上的燈光被人遮住,帶著侵略性的黑影出現在她身前,程風起屈膝蹲下,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