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墨你就才是生長在庇佑之下的小孩子,我離不離開不是由你決定的,你不配決定我的人生。”說話間白玄蟬朝他伸出兩根手指,“兩個選擇,其一,你在這裡繼續任性,我陪你,所有人都陪著你,讓你女兒也過來,讓她過來看看你這個父親是個什麼樣子。” “其二,現在和我下山,過去的一切我既往不咎,我們重新開始。怎麼樣兒,你自己選,你自己做決定——西拾你敢暗戳戳給他比眼色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莫名被她氣勢嚇到的西拾連忙把臉別過去,雖說剛和她不對付完,但還是不由得被她現在的氣場震懾,欲蓋彌彰地揚手胡亂在眼前揮,嚷嚷著周圍小飛蟲真擾人,特意加重了下山的提議,再不騎驢下坡就真不好收場了。 “我、我選二。”陸京墨捂著臉弱弱道,“臉疼。” “臉疼,那手疼不疼?杵這冷風口你瞧瞧你那手凍得都快成什麼樣兒了。”見他知錯白玄蟬便開始鋪臺階,轉頭朝著西拾責備道,“他不懂事兒難道你也跟著幼稚?愣著幹嘛?趕緊給你老大去拿件衣服,真等他死了好再選個家主是麼?” 當即會意的西拾立刻折回去拿衣服,把話都罵完了的白玄蟬長嘆一聲,放緩了語氣溫聲道:“下次心裡不舒服的話,別跑那麼遠,自家也有山,還安全,你跑到這地界,萬一有個心血來潮跑山的世家二代看見認出你,影響多不好。” “知道了。” “為了防止有人上來,底下攔得比城門口還嚴……”說到這裡白玄蟬掩嘴笑罵道,“特麼的,這輩子是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徒步爬跑山公路,真不愧是你啊。” 聽到這裡陸京墨才注意到她被高跟鞋磨破的腳後跟,或許自己應該思考一下為什麼山腳下的人沒有放行,思考一下他貴為陸夫人為什麼徒步上山無人勸阻,明明是漏洞百出的事情可還是成功得讓陸京墨心懷愧疚。 出於這份無法釋懷的愧疚,此番回程白玄蟬終於拿到了專屬於陸夫人的手令,是塊特殊材質所打造的純黑鏤空令牌狀印章,與陸家主手中那塊印章合併恰好是帝都陸家‘雙龍騰飛’的古老圖騰,上一次拿到這塊主母手令的還是早逝的陸老夫人。 由於陸遂之並未繼承陸家坐上家主的位置,所以連帶著程閒月也無法拿到主母的手令,得此手令者才真正被尊稱為陸夫人,手握主母實權得以與陸家主有著平起平坐的地位,白玄蟬知道這件信物的存在,但在此之前陸京墨不願給她。 至於其原因很簡單,因為白玄蟬德不配位,她可以是陸夫人,可以是陸家主母,但絕對不能夠掌握實權,一旦權勢被她掌握,將會是一場對陸家、對華國乃至對世界都是極大的浩劫,她專橫,跋扈,囂張至極,這些秉性放在掌權者手中,弊大於利。 所以陸京墨遲遲沒有將主母手令交給她,可現如今他動搖了,不僅僅出於愧疚更出於他對陸家的失望,那間地下室的東西完全傾覆了他對陸家光鮮亮麗的印象,原來自己所認為的‘乾淨’只不過是所有人的隱瞞不發而已。 疲倦感湧上心頭,陸京墨自知無力再支撐這個偌大的家族,他將主母手令交給白玄蟬之後在她不可見的地方將家主的手令託付於西拾,沒有歧義,只不過是累了,只不過是覺得此事荒唐,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細細想想。 事後兩日西拾將一沓調查報告親自送到矢家,報告內容顯示華國境內出現的這些違禁品確實與程家有關,但與白玄蟬無關,是程逐月手下的死士。 培養死士的代價超乎想象,耗費在這群人身上數以萬計的真金白銀就不說了,還有不計其數的精力,程逐月可是靠著群人養老的,他能用這群人冒險為自己東山再起,但絕無可能用自己的死士效忠白玄蟬。 細想來白玄蟬還真是無辜的,難不成這程逐月還真是久不出江湖在背後養精蓄銳,才有現如今截然不同的進步,拿到這些報告的矢之悼甚至懷疑起了西拾在報告上面的弄虛作假,直到西拾為證自己調查期間的清白向著張道陵發誓他才相信這份報告的真實性。 把報告送完整件事情總算是了結了,離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