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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非你想一輩子有家歸不得!”

“你……”失望的她,突然放肆地啜泣起來。

“不準哭!”對於女人的淚,他怕!怕自己會因此心軟而任她們予取予求。

紀香緹被他的喝聲給震住了,立時斂下滿臉的委屈,而纖細的肩頭還是不住地抽動。

山口嘗君倏地側過身子眼不見為淨,一手指著桌上的湯藥,“你是要自己唱,還是我硬灌?”

“你……一定是閻王投胎。”紀香緹忿忿地拭去頰上珠淚。

“閻王是不投胎的。”他瞄了她一眼,說不為她動容是騙人的,但他還是強壓著急於擁住她的渴望,冰冷以對,“快喝。”

“喝就喝。”怒歸怒,但一舉一動仍流露她本來的優適與端莊,一口接一口地飲著那碗苦味十足的湯藥。

“下次別再要賴,否則我會親自把它灌進你的肚子裡。”山口嘗君一見她認命地喝光湯藥,滿足地收拾湯碗。

“是!日本男人。”紀香緹嘟起菱紅小嘴反擊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有些惱火。

“你不是日本男人嗎?”她得意地揚起唇角。

“那又如何?”那道冰鑿的厲眸,森冷地掃過她絕豔的臉。

“那不就結了。”她若有似無地與他打著啞謎。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被摔松的電池娃娃,有一響沒一響地提示著自己曾經有過的際遇、想法。這種感覺很難堪,既不能成為“新人”,又不能回到過去,只能在新舊之間擺盪。

山口嘗君一向以身為日本人為傲,對於她的輕蔑語氣顯得十分驚怒。

“你瞧不起日本男人?”他威逼她親口說出。

覷著他俊美冷漠的輪廓,紀香緹極力壓抑著高竄的怒流,心忖該如何應對!

罷了。不激怒他,或許還可一賞這晚秋的晨光。

“我對日本男人沒有瞧得起、瞧不起的問題,只有一個深植在內心的感觸。”

這種對話像個餌,對於覓食的魚兒是很難不吞的。

“什麼感觸?”果然吞餌。

“他們是標準的大男人主義,說起吃飯,男人就先女人而食;男人出門,女人必須跪膝道別,其他林林總總的不平待遇就更不用說。我希望我不是日本女人。”紀香緹輕問山口嘗君,“我不是日本女人吧?”

該死!山口嘗君怒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她,端起湯碗離去。

誰說日本男人一定是大男人主義。

可惡!這會兒是誰在為這個“大女人”服侍湯藥?

紀香緹目送他離去,竟有些得意,因為她知道了,自己不是受壓迫的日本女人。

飽含熱氣的霧靄瀰漫,短日已暮,夜來了。

漆黑一片的夜空下,浮現一條帶狀的微白空間。

在這棟大宅的主室中,山口冶夫僵直瞿瘦的身子透出一股冰寒來,在這股強大的氣流中,隱含了莫大的歷史包袱與家族壓力。

“唉!”他深嘆了口氣。

六十五歲對一個男人而言,不可謂無日落西山的感慨。

想當年,素有“無影捷豹”之稱的他,在黑道上可是響叮噹的頭號殺手,自組織也在他的帶領紮下牢實的基礎。

即使已為人夫、人父,卻不曾鬆手,反倒更加擴張他的版圖。若不是長子山口嘗君每每“故意”表現不如次子賀夫,他的事業該是由嘗君來接掌的。

直到近六旬他才明白,山口嘗君是打從心底不想接手,還鼓勵他將旗下各個堂口所經營的事業化暗為明以安享天年,幾年下來,山口家族也終於漂白成功。

如今一切安妥,回首卻無限唏噓,不免感慨吾生有涯,後顧茫茫。

“鈴……”秋夜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