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這少年上了辰宿臺,不與同樣參加天選複試的人動手,反而揚言要請戰令儀公主。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怎麼覺得,令儀公主要輸了……」
「休要胡說!我齊國公主怎麼可能輸給一個鄉野小子,就算暫時落於下風,定也是有意為之,叫他放鬆警惕罷了。」
就在這時,辰宿臺上情況突變,姜令儀身周星圖逐一暗下,她抬起頭,臉色有些蒼白道:「我輸了。」
這三個字引得周圍一陣譁然。
令儀公主竟然輸了?!怎麼可能?!
而上虞元白見此,面上仍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起身隨手一禮:「原來大名鼎鼎的齊國令儀公主,也不過如此。」
勝了便勝了,說出這話未免太狂妄了些!
一眾旁觀複試,愛慕姜令儀的少年郎君不由對他怒目而視。
如姜令儀這樣身份高貴,自身修為也極為出色的少女,身後當然不會少了愛慕者。
上虞元白不曾在意這些目光,對還未起身的姜令儀哂然一笑,徑直向宮外走去。
「國師……」見他要離開,候在酆都身旁的內侍抬起頭,欲言又止。
這樣的天才,若不能為己所用,那麼也不該讓他為旁人所用才是。
若不在他弱小之時將其扼殺,待其成長起來,便不好對付了。
酆都倚欄而望,白袍加身,臉上神情不見任何波動:「不必。」
內侍欲言又止,但終究不敢違揹他的意思,只能籠著袖子,眼看著上虞元白的背影走遠。
少年就在無數窺伺的目光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齊王宮。
穿過朱雀大道,上虞元白走入熱鬧的東市,先在街邊打了二兩濁酒,將酒葫蘆系在腰間,又買了兩塊雲片糕,一面走一面吃。
停在人工開鑿的湖泊邊,他捏碎一片雲片糕,將碎屑扔下湖去,引來魚群爭搶。
見此,上虞元白勾唇笑了笑。隨即,他順著人潮,停在耍猴賣藝的老人面前。看了一會兒猴戲,向地上的破碗中扔了兩枚銅錢,他又繼續往前走去。
恰在這時,一輛馬車從他身後駛過,擋住了一直跟在他身後窺探的幾道視線。
待馬車駛過,上虞元白的身影竟然就此憑空消失。
跟蹤他的人上前,施展法訣,想借氣息追蹤,但靈光閃過,竟是不見任何反應。
臨淄城北,順利甩掉身後眼線的上虞元白停在破廟前高大的梧桐樹下,解下腰間酒葫蘆,隨手向上扔去。
一隻手從梧桐茂密的枝葉中伸出,穩穩接住。
一身道袍的女子在樹上坐直身,開啟酒葫蘆喝了一口,嫌棄道:「這酒都能淡出個鳥來了!」
她生得很是平常,平常得只要扔進人堆裡,便再也找不出了。
上虞元白聞言,沒好氣地回道:「三文一兩的濁酒就這個味兒,你要嫌棄,就自己買去。」
花著他的錢,還敢嫌棄酒味兒淡了。
「臭小子,好歹我也是你師父,你這是什麼態度?」上虞寧溪跳下樹,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
上虞元白吃痛,跳腳道:「有你這樣的師父嗎?堂堂天機閣閣主,富得流油,還要我來養你!」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孝敬孝敬自己爹怎麼了?」上虞寧溪一臉無賴。
上虞元白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畢竟命是自己的,就算氣死了,這個無良的師父也一定不會為自己收屍。
上虞寧溪從他袖子裡撈出沒吃完的雲片糕,也不在意地上塵土髒了衣袍,就地坐下身來:「好徒兒,知道我餓了,還記得帶些吃的來。」
上虞元白盤腿坐在她身邊:「今日我已經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