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夜,你可知錯?」姬含章又問。
姬扶夜的回應,只是在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見他態度桀驁,姬含章眼神微冷。
既然如此,休怪他手下無情,姬含章打定了主意要給姬扶夜一個教訓。
「本尊的人,何時輪得到旁人來教訓。」
一道低啞女聲自天邊傳來,炸響在庭院中眾人耳邊。
在場的姬氏家僕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攫取住心臟,來自最純粹力量的威壓讓眾人忍不住跪下身去。
姬含章神情微變。
素白裙袂不染塵埃,離央落在姬扶夜身後,一雙深如幽潭的眼淡漠地看向姬含章兄弟二人。
在離央出現的那一刻,姬扶夜身上壓力頓時一輕,他退後一步,站在離央身邊:「尊上。」
離央淡淡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姬含章身上,在這一瞬間,姬含章生出了一種自己被兇獸盯住的錯覺。
眼前女子容色絕倫,讓人見之失神,姬含章忍不住有剎那恍惚,這便是那位令逝水宮重開的離尊?
離央並不在意他作何想,緩緩抬起手,她將掌心下壓,頃刻間,姬含章感覺有萬鈞重壓向他落下。
一息,兩息……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姬含章便再也扛不住這股壓力,雙腿微微彎了下去。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姬含章被迫重重跪在了姬扶夜與離央面前。
他漲紅了一張臉,羞惱慚愧等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姬含章一出生便是天之驕子,如何受過這樣的折辱。
姬含章想要掙脫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桎梏,但即便拼盡全力,也無法站直身。
這樣的力量……姬含章心中一悸。龍宮與凌霄殿他都不曾在場,未曾親眼看見離央出手,因而無論傳聞她如何強大,姬含章心中都存一份懷疑。
天下間以訛傳訛之事著實不少,姬含章自是不能盡信,更何況,龍君和天帝之所以敗在她手中,或許更多是因為心中有愧,這才相讓。
但當姬含章直面離央之時,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有多荒謬,離央的強大,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就算是同為上神的師尊琅嬛,也不曾給過他這樣大的壓迫。
在姬含章一生見過的所有大能之中,能有離央這般威勢的,唯有常年閉關於玉朝宮中的帝君明霄。
四周雅雀無聲,姬氏家僕拼命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臉色,姬家少主何曾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我兄長乃是琅嬛神尊親傳弟子,同為玉朝宮門人,你豈敢如此折辱他!」姬含英憤懣道。
離央拂手,他便倒飛而出,重重撞在院牆上。
「本尊與玉朝宮早在一千七百年前便已恩斷義絕。」離央神情淡淡,「便是琅嬛當面,也沒有資格與本尊這樣說話。」
姬含英從牆面滑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姬含章眼中閃過急色,但渾身動彈不得,自然也不能上前察看姬含英的情況。
離央緩步上前,隨著她的動作,姬含章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犬子無狀,還請離尊寬宥,日後我定當嚴加管教。」姬平野落在姬含英面前,躬身向離央深施一禮,態度恭謹。
「你來得倒是及時。」離央嘴邊揚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
姬平野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這位離尊的性情讓人捉摸不透,如今看來,卻是極為護短。
「今日之事皆因含英而起,身為少主,你之所為已失公允,你可知錯。」他冷覷了一眼姬含章,口中道。
今日種種都由姬含英的惡意而起,姬扶夜還擊本就是無可厚非之舉。但因姬含英是自己一母所出的弟弟,姬含章處置此事時便不免有回護之意,對於這一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