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忍不住一嗤,又鬆了鬆狗鏈,那位元就直往前衝。這種狗雖然身架子不大,但是天生一副極富攻擊性的兇惡模樣,對著人咆哮的時候,白森森交錯的利齒下口水直滴,讓人不禁就眼角直跳。
這下總算有人看出來味道不對,不過卻也沒有人敢於站出來說話,平時在學校幾乎就沒有人敢於正面對抗周紹這一夥,更別說現在還是在這些人的主場。
楊一皺了皺眉頭不說話,心中盤算著是不是還要忍一時之氣,以及如果自己還擊後,周紹真的放狗咬人的機率。雖然他知道這種狗是咬住了就不撒口且幾乎沒有痛覺的怪物,可是如果周紹真的毫無底線一再出言不遜,他不介意來一出以暴制暴。
殊不知現在周紹的心裡也微有不爽,按照預先的安排,這狗應該早就狂暴不馴起來,而自己也正好假裝拉扯不住,放狗掙脫束縛撲上去亂咬一氣了,哪還能讓這小子安安穩穩站在這裡。
不過雖然沒有痛痛快快出一口氣,但是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挑釁戲耍楊一,並且對方也不敢發怒,這情形又讓周紹找回了凌駕於眾人之上的感覺,暗忖眼前這小崽子也只是個自己隨便就能拿捏的物件嘛。
“明天我有幾個朋友從魔都過來,上次大家都覺得你歌唱的不錯,到時候來給大家唱個小曲助個興怎麼樣?”這話一出口,周紹那睚眥必報的心思終於大白天下,感情他還記著上上個週五晚上的事情,想來那一次的事件,對於這個有心裝一次情歌王子的傢伙打擊很大,所以才以這種方式想要找回場面。
話裡完全把楊一當成了賣唱之人,羞辱的意思不言而喻,周紹身邊的幾個高三生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邊看著位元犬被鏈子拉得站起來,還不住張牙舞爪地前撲,一邊很是得瑟的笑著等待楊一的回答。
那邊的高峰原本遠遠地看著,猶豫了半晌,還是硬著頭皮地挪近了一些,雖然他有心想要勸解,但是也明白這種場合不是自己能夠說的上話的,就滿臉擔憂地看著場中。
但是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情形陡然間出現——原本雖然一副兇相,但好歹還在周紹控制之中的位元犬,忽然狂性大發一樣,猛地躥了出去,拉得周紹也是一個趄趔,然後衝著人群就撲。當一群學生驚呼著如同被衝進了鯊魚的三文魚群一樣四散開來的時候,被這條惡犬咬住的高峰卻已經歪倒在了地上疼得直叫。
眾人遠遠圍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何麗那幾個女生雖然也很鬧騰,但幾時見過這樣的場景,一個個都捂著嘴說不出話來。
周紹和他的死黨們一開始也是以為計劃失效,但後來楊一卻還是被壓服,就沒有琢磨得再深一點。可是現在這一齣戲鬧將起來,雖然一個個很是疑惑地對視著不明白怎麼會誤中了副車,卻也知道趕上去拉住狗鏈子往後拽。
只不過受到了同類同性發情時尿液的刺激,本來就是為了爭鬥而培育出來的位元犬,在狂性大發之下又怎麼會輕易被拉開,這惡犬那每平方厘米80公斤的咬合力,幾個人不但是沒有拉開,反而讓高峰疼得差點昏厥過去。
看到這一幕,前後事件貫穿起來的楊一陡然想起了那個慌慌張張的小服務生,還有那隻盛著一杯茶水的托盤,怪不得自己沒有聞到茶葉打翻的清香,反而是有一絲古怪的騷味。
想來高峰只是替自己受過,這些人真正的目標,絕不只是嚇唬嚇唬自己而已。
這些高中生玩玩校園暴力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整出這麼毒的預謀,讓楊一在有些後怕的同時也是心中火大,幾步上前從盆景裡抽出花扦上前。
一邊的汪志帆拉扯著位元犬,卻沒有一絲愧疚和焦急,只是滿臉不耐煩,這時看到楊一提著鋼筋花扦走進,立刻眼睛一翻擋在前面:“小逼想搞什麼?”
楊一根本就不理會這個刺頭,陰沉著臉直挺挺從汪志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