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便是抱月被修為已至化神的澹臺奕騙至如今滄瀾宗的後山密林之中,澹臺奕用秘法將她禁錮在月桂樹中,從此永生都要守護澹臺氏族人,守護滄瀾宗。
姬扶夜只需從抱月記憶中取出幾個片段,便已足夠證明他所說的話。
「無恥!」天筠看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她黛眉倒豎,怒聲罵道。
月持翎甚少見她有這般強烈的情緒,詫異地看過去。
天筠冷聲道:「這抱月兔背棄主人,如今修為盡失實在是咎由自取;至於那澹臺奕,更是叫人作嘔!」
「原來堂堂澹臺仙君,不過是個卑鄙無恥,不擇手段,欺世盜名的宵小之輩!」
她面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
在場同她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澹臺奕從前的名聲有多好,真相揭露之後,在場眾人對他便有多鄙棄。
修真界的確是弱肉強食,但澹臺奕所用手段實在太過卑劣,而他對一心愛他的抱月所為,也著實令人齒寒。
當中打擊最大的當屬澹臺氏族人和滄瀾宗一眾弟子,在他們心中被奉為天神的澹臺天君,原來只是個卑劣的小人!
滄瀾宗掌門閉上眼,老淚縱橫,滄瀾宗兩千年的清名,就此毀於一旦啊!
姬扶夜拂袖將抱月收回納戒之中,冷聲道:「如何,諸位還有誰要維護澹臺奕?」
四下鴉雀無聲,連滄瀾宗弟子都無顏面出聲,赤紅著臉低下頭去。
一片靜默之中,姬扶夜不再多言,抬步向滄瀾宗掌門大殿內走去。
臉色青白的滄瀾宗掌門被弟子扶著站起身,他氣息微弱道:「你還要做什麼?」
澹臺仙君和滄瀾宗已經在天下修士面前名聲盡喪,他還不滿意嗎!
姬扶夜沒有理會他。
廣場之上,月持翎第一個站起身,他唇邊含著戲謔的笑容:「難道諸位不好奇,這位扶夜公子還想做什麼嗎。」
他說著,率先跟了上去。
在眾多目光下,天筠嘆了口氣,帶著幾名師弟師妹也跟上月持翎的腳步。
李懷一也默然起身,向掌門大殿中走去。
「師弟……」玄武宗弟子喚了一句,猶豫一瞬,終究還是想看熱鬧的心情佔了上風,也跟上前。
有丹瓊書院和玄武宗兩大門派動作在先,其餘修士便也不再顧及,陸陸續續地走向大殿之內。
最後,場中留下的便是與滄瀾宗交好,修為較高的大能。
若非與滄瀾宗交好多年,這些渡劫甚至洞虛修為的大能,根本沒有必要親自來參加這場慶典。
嘆息一聲,他們也無意再多留,身形消失在滄瀾宗內。
「掌門……」滄瀾宗長老悲慟地看向重傷的掌門,如今的局勢,豈非是無力迴天了。
「不管那姬扶夜口中尊上是何人,我先祖乃是仙君之尊,待我傳信於他,定要叫這狂妄的小子付出代價!」滄瀾宗掌門一字一句道。
他顫著手從納戒中取出一塊玉佩,重重捏碎。
一道靈光向上方飛去。
樹梢之上,離央抬手,那道靈光便落在她手中。
合上五指,那道靈光便碎在離央手中,而下方的滄瀾宗眾人卻無人知曉這一幕。
滄瀾宗大殿之中供奉著歷代掌門的牌位,正中便是澹臺奕的玉像,寬袍大袖,含笑而立,如翩然君子。
姬扶夜的目光落在玉像上,帶著深深的厭惡。
好在他還剩最後一劍。
姬扶夜捏碎了袖中的劍光。
無邊劍意漾開,前方澹臺奕的玉像寸寸斷裂,化作一堆碎石散落在地。片刻的停滯後,整座滄瀾宗掌門大殿也在劍光下變作殘垣斷壁。
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