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霸聲音漸漸變的緩慢，看著月亮的眼底透出淡淡哀傷：&ldo;最初，是等她長大。她是早產兒，打小身子不好，我答應了她爹，等她到十八歲再娶她，讓她身子骨徹底長開，少受點生孩子的罪。可就是那麼不巧，她爹在她十七歲那年意外死了，我跟她一起送的終。&rdo;

&ldo;她得守孝。&rdo;

&ldo;我想著等了那麼久，左不過就再三年，三年而已，老子等得！&rdo;

&ldo;她是梅笑笑，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值得最好的大婚，最好尊重，最好的一切。&rdo;

話到這裡，陡然停住，窗邊一時安靜無比。

有風拂過，樹影隨著月光，在窗晃動。

周堯心有觸動，微微闔眼，沒再繼續玩酒盅。

肖明也垂了頭，沒說話沒動。

凌天霸抹了把臉。

&ldo;我們說好了的，等她守完孝，就成親。&rdo;

&ldo;結果就這麼寸，前年春天地動，旁邊山下村子埋了很多人，不知道哪來的新山賊，不講規矩，沒個道義，趁夥打劫，我看不過眼，想管。&rdo;

他聲音有些鈍，一時情緒激動，難以為繼，肖明看到了，便替他向周堯解釋。

&ldo;那裡不是凌天幫地盤，本來不歸我們管，但幫主看不過去，兄弟們也看不過眼，明知不熟悉會有風險，還是去了，讓梅姑娘守在家裡鎮著。誰知那一幫不是正經山賊，而是不知道哪來的逃兵，特別狠，武力也不俗……&rdo;

凌天霸聲音有點澀：&ldo;我沒注意，就受傷了，還中了一種奇毒，昏迷不醒。地動後，哪哪的路都不通，訊息也不好傳。&rdo;

&ldo;道上混的，誰沒個仇人？我那仇家聽到風聲，就給那丫頭送訊息去了，順便挑事，說吳帝正好路經此地，身邊什麼藥都有，慫恿著那丫頭去劫去行刺，好攤上大事，把地盤讓出來給他。&rdo;

現在想想當時的事，凌天霸心裡還是鈍鈍的痛：&ldo;聰明人是好，辦什麼事都好成，得人佩服，可聰明人一旦迷住了，犯了錯，就是大錯。&rdo;

&ldo;你說平日裡多聰明的姑娘，什麼都玩的轉，土匪都能調|教，規矩隨她動，怎麼就突然迷了眼，不相信老子了？老子從小到大，歷過多少險境，有過多少回生死大劫，不都好好闖過了？運氣這麼好，這次也一定能行麼，閻王爺且看不慣我，不會收我呢！結果她非不信……&rdo;

&ldo;她也沒傻的去劫皇帝老子，而是蠢兮兮的進山找藥去了。覺得那藥再少，地方再險，沒準她能碰著呢？&rdo;

&ldo;結果三天三夜，她把自己快累死了，沒找著藥，找著了意外落單，受了傷的吳帝。&rdo;

&ldo;她覺得這是天意。&rdo;

&ldo;她救了吳帝，問吳帝要了那種藥。&rdo;

&ldo;吳帝痛快，給了藥，但吳帝……看上了她，要她跟著回宮。&rdo;

凌天霸說到這裡，聲音有些顫。

肖明看著過不去，想替他往下說，凌天霸卻擺了擺手：&ldo;沒事，我自己跟周堯說。&rdo;

他又灌了幾口酒，打了個長長的酒嗝。

&ldo;她是土匪婆娘的身份，不能說，要了那藥，不敢提我，說是救鄰居爺爺。呸！老子有那麼老麼，還爺爺！&rdo;

&ldo;可是說什麼都沒用了，老子趕回家，她已經跟吳帝走了。家裡的兄弟們說，她自打出去找藥，就沒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