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高，周堯的確不好動，但樹上有樹枝……周堯隨便一抓，就能穩住身形，根本不用靠他。

周堯看著他，長眉凜然，面沉如水，黝黑眸底映著月光，怒氣幾欲噴薄而出。

封姜舔了舔唇，歪頭摸了摸脖子，一手的血。

他眯了眼，非常詫異。

這小哭包，怎麼氣性還這麼大？

明明那麼聰明那麼理智，這麼久過去，氣應該消了的……

本來，封姜想的很好，見到人先按住狠狠親幾口，確定他是不是那夜的人‐‐這個他幾乎可以肯定，順便解解相思之苦，再再順便，讓周堯知道他是多麼多麼喜歡他，他是認真的。

他想把這份心情，真真切切告訴周堯。

他想告訴他，他想和他好，好一輩子。

可看周堯現在這樣子……

表情不對，心情不好，並不是個好時機。

話憋在心裡，他看著手上的血，良久，冒出一句：&ldo;你屬野貓的？&rdo;

周堯眉眼要多冷有多冷：&ldo;碰過野貓，別靠近我。&rdo;

封姜琢磨著，這話音不對啊……

他看著周堯的神情，左思右想，想了很久，終於明白了。

身上這件披風，是出門前，容姑娘給披上的。

他現在在同她演戲，別的不行，這一點，卻沒法避免。

容姑娘是女人，會用脂粉，她過手的東西，多少也會沾點味道，衣服剛披上身時，他自己也聞到了，出了門就不覺得了，現在看，小哭包鼻子靈，聞到了！

封姜一邊唇角翹起，往前一步，腳尖抵住周堯的腳尖：&ldo;醋了？&rdo;

他微微俯身，把周堯逼在角落，眼角眉梢透著強勁的男人味，氣息和著話語，曖昧的撲到了周堯臉上。

周堯心跳瞬間加速。

他真的……沒太多辦法拒絕封姜。

太喜歡他了。

臉有點燙，不知道紅沒有。

他手指狠狠掐著掌心，保持聲線平靜：&ldo;你費這麼大勁把我帶到這裡，就為說這個？&rdo;

封姜知道小哭包不好對付，不逼一逼，問不出真心話，可也不能逼太緊，惱羞成怒了，壞菜的還是他。

他轉了話題。

&ldo;正月二十九，你在哪裡？&rdo;

正月二十九！

周堯瞬間咬牙，還在能哪裡，在那個破山洞被你翻來覆去的折騰！

有一門功夫，周堯修煉的最好，任對面是哪個火眼金睛的，都瞧不出來，就是‐‐

他越是不開心，不高興，越能笑的開懷。

&ldo;我在哪裡，同你有什麼關係？&rdo;

聲音不僅可以平靜，還可以帶出些許調侃。

封姜可以猜出他在不高興，在裝，可再深的情緒，就沒法探出來了。

問不出來。

沒有答案。

封姜有些挫敗，緊緊盯著周堯的眼睛：&ldo;那日救我的，是不是你？&rdo;

&ldo;這就好笑了，&rdo;周堯聲音拉長，笑容如春光燦爛，&ldo;救你的不是容姑娘？&rdo;

封姜突然覺得心有點疼。

悶悶的疼。

周堯眼睛在笑，他卻覺得這小哭包在哭。

哭的他心裡跟著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很是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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