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頓苦頭,但總算,達到了目的。
晏仲悄悄向他豎了根大拇指。一甩手便揚長而去,蕭瀝則抬頭望了望清湛的天際。
皇宮的院牆很高,遮住了視線,他能看到的飛簷走獸。四四方方的,端正華麗高貴,初看時驚豔。看多就沒意思了。
心不在焉地想著,她的目的達到了……
他怔了一會兒。聽到昭仁殿內有腳步聲出來,回身就見魏庭躬著腰小心地走出來。說道:“皇上終於安心了,現在睡下了。”又誇起晏仲的醫術:“真是在世華佗,藥到病除,多虧了國公爺,不然晏先生也不會輕易出手。”
蕭瀝隨意對付了幾句,另一位僉事過來接任,蕭瀝將佩刀給了他,回身望著魏庭淡淡笑了笑,“魏公公勞苦功高,這些年多虧了公公照顧皇上起居……不知道公公願不願意賞臉,我請公公喝杯茶好了。”
想想又道:“我回京都時日不長,但記得北城麗陽坊有一家茶舍,裡頭的茉莉花茶再加兩片冰片,味道極好。”
魏庭心中一沉。
那麗陽坊茶舍是他慣去的,茉莉花加冰片也是他的習慣,蕭世子這麼說……他調查過自己了!
魏庭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人。
西北是蕭瀝的主場,可在京都他就沒有這樣大的自由,但奈何人家佔了皇家的血脈,方武帝和太后縱著呢!
魏庭呵呵笑道:“蕭世子請客,哪有不去的道理,奴婢先謝過蕭世子了。”
於是二人到了茶舍,對面而坐,上了一壺茉莉花茶。
蕭瀝親自往裡頭加了兩塊香片。
魏庭目光落在他執竹纖的手上,有幾道淺淺的疤痕交纏。
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蕭瀝抿一口,濃密的眉毛輕挑,讚了聲“好茶”,卻放下不再用。
魏庭心有慼慼。
內廷之中,數他最為位高權重,外臣輕易不敢得罪與他。
他有這個本事與人擺臉色瞧,戲耍他人,可蕭瀝,他卻把不準……
“魏公公是風雅人,美茶、美人,樣樣不缺。”
魏庭臉色微變,“蕭世子此話何意?”
就像自己的隱秘暴露在人前,魏庭陡然坐立難安。
宮廷裡的太監多少都會有對食,這不是稀罕事,拿出去說也算不了什麼,然而魏庭的對食,身份卻有些特殊。
皇長孫的乳孃啊!
前不久才立下的太子,轉眼皇長孫乳孃成了魏大公公的對食,這裡面有沒有什麼,還真不好說。
蕭瀝沒打算管這個,他將手邊茶杯裡的水倒去,只摩挲那隻杯子,問道:“魏公公可是宮裡老人了,不知道與吳廠公關係如何?”
就知道是那隻吳老狗!
魏庭暗罵了句,道:“點頭之交。”
“那就好辦了。”
蕭瀝煞有介事,“皇上先前允我任意使用錦衣衛便利,我閒來無事倒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吳廠公大約和我有些過節吧,‘禮尚往來’可不能荒廢了,只又顧忌著魏公公,實在不想傷了情面。”
他幾盡面無表情地淡淡說著,好似在陳述一個事實,魏庭聽著很糊塗。
蕭瀝遭人刺殺,他隱隱能猜到是吳懷山的手筆,鎮國公府那位和昭仁殿裡頭那位可通著氣呢!
可司禮監和東廠沒什麼交集。吳懷山雖一心想代替自己,但見了他還是要恭恭敬敬稱一聲魏公公。
蕭瀝要去收拾吳懷山就去。怎就傷了他的情面?
見他不解,蕭瀝就道:“小魏公公與吳廠公私交不錯。還以為與魏公公也是莫逆之交……”
他有些惋惜地搖搖頭,“是我大意了,既沒有,我便放心了。”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