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遠將手腕墊在她懸空的腰後,低聲道:“席面難吃,我藉口更衣在侯府裡轉了轉。”
“哦?”如意來了興趣,“可發現什麼了?”
“今日添丁之喜的主角、那位剛出生不久的侯府長子,親孃應該是寧遠侯不久前納的妾室。”他道,“那妾室是良民出身,照理說今日是該在席面上有座位的,但她今日並未出現,寧遠侯也對她隻字未提。”
如意撇嘴:“有長子固然高興,但寧遠侯也不願得罪死了文貞雪,加之姨娘還沒出月子,自然就讓她在房裡待著了吧。”
“但我以神識探了,侯府後院主屋的側房裡沒有人。”
沒人?
如意眨了眨眼:“不至於吧,好歹也是他孩子的親孃,難道就給扔出去了?”
沈岐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道:“左右是他們家裡的事,我管不著,你若要接這案子就接,只是我看他可能給不起六百兩銀子了。”
“給不起還說什麼呢。”如意哼笑,手上丹寇在他喉結上劃了劃,“這兒怎麼紅了?”
不止喉結,耳根也紅了。沈岐遠捉住她作怪的手,攏下來放在心口,然後低頭,拿額角輕輕蹭她的髮鬢:“等了一天了,你怎麼也沒討好我。”
如意心虛地眨眼:“今日都跟著你呢,還不算討好?”
“只跟著我我便原諒你,妖王瞧見也不會信。”
“那你想如何啊?”
天色已暗,臨安城裡夜市繁華,沈岐遠看著外頭小販來往吆喝、孩童提燈打鬧,嘴角輕輕勾了勾:“我想吃最大最紅的山楂糖串兒。”
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如意輕笑著起身,推開門就下了馬車。
街上人潮湧動,賣山楂糖串兒的小販在她十丈開外的地方站著吆喝,糖葫蘆山上最大最紅的那一串兒在夜燈之下泛著鮮紅晶瑩的光。
她自信滿滿地捏著銀子走過去,誰料卻有個小胖孩子先她一步,舉著銅錢跳著喊:“我要最上頭那串,我要最上頭那串。”
如意一聽,哪還顧著別的,徑直將前頭擋路的人都擠開,遠遠地吆喝:“最上頭那串我要了!”
賣山楂糖串兒的小販被這氣吞山河的一吼喊愣了,詫異地看著遠處那斬風破浪而來的小娘子,抱歉地道:“客官,這串兒這位小客官已經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