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納蘭雪也就是隨從月魄蹙眉說道。
坐在臥榻上的男子正是死而復生的姬鳳離如今的容洛,燭火搖曳,映著他消瘦憔悴的面龐,唇色極淡,猶若冰晶一樣,眸色深深,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在裡面。但是這樣的他,卻又有一種令人不容忽視的存在,自在風華。
姬鳳離淡淡說道:“你以為皇甫無雙讓他進了內懲院還會殺他嗎?”
納蘭雪蹙起了眉頭,微笑道:“原來,皇甫無雙也對他有意思?”
姬鳳離神色淡淡地勾了勾唇,“有沒有,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納蘭雪挑了挑眉,額間的硃砂在燭火照耀下分外鮮豔,“你不想去救他嗎?畢竟,你也曾經… ”
姬鳳離淡漠地說道:“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他的聲音那樣冷,就像深冬劃過雪山山巔的一縷風,晶瑩剔透卻又冰渣子一樣冷冽。
內懲院也算是熟門熟路了,畢竟去年夏天,花著雨在這裡位了好長一段時日。一進內懲院的大門,迎出來的還是那位一臉刻板的院官周全,依然用他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一極一眼說道:“您到了這裡,便再也不是什麼一品太監總管了,就是一個犯人,您進去了,小的就不用給您行禮了。這是枷鎖,請您帶上!”
多麼熟悉的腔調和話語啊,花著雨感嘆一聲,慢慢地伸出手去,任由兩名院吏將枷鎖戴到了她手上。去年,皇甫無雙被關押剄這裡的時候,還曾被戴上枷鎖,別說J她一個小太監了。
穿過黑漆漆的走廊,邁入一間陰沉沉的牢房,居然,還是上次她位過的那一間。這也好,熟悉!她倒是不怕受什麼苦,就是連累了丹泓了。因為男女有別,更因為她和丹泓還有姦情,所以一進內懲院,兩人就被分開關押了。花著雨在牢房內,也不知丹泓能否受得住這牢裡的苦楚。
花著雨將牢房一角的柴草鋪好,躺在地面上,闔眼睡了起來。折騰了一日,方才又和月氏國的月魄比試了一番武藝,花著雨累極了,而且,近些日子也本就嗜睡。到了這牢裡,也不用服侍皇甫無雙,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倒是可以好好歇息一番了。
這一覺睡得甚好,竟然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走馬燈一般,許多畫面浮光掠影般閃過。小時候魔鬼般的訓練,第一次拿起刀殺人,第一次上戰場……
牢房中很冷,半夜裡,花著雨被凍醒了,她縮了縮身子,就在此時,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好幾個人的腳步聲,很沉穩,走得從容不迫,很顯然不是闖入者。
花著雨輕輕嘆息一聲,牢房大門被人開啟了,明亮的燈籠將偌大的牢房照的亮堂堂的。乍然的明亮讓花著雨清眸微眯,她伸手擋著眼晴,只見明亮輝煌的燈光照下,皇甫無雙身著一襲便服,站立牢門口。
花著雨其實猜到皇甫無雙一定會來牢中探望她,畢竟,這件事總是要弄清楚的。只是,她未曾料到,他會渾更半夜偷偷摸摸而來。
皇甫無雙的目光鎖住坐在柴草上的花著雨,忽然眯眼命令道:“吉祥,你去傳令,讓周全自己去領五十大板!”語氣冰冷寒冽,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勢。
吉祥心中一驚,五十大板,打得很了可是會要人命的。不過,看了一眼牢房內簡陋的擺設,他也明白周全為何得罪皇上了。看到皇甫無雙冷到極點的臉,他忙答應一聲,慌忙去傳令了。
“你們都退下吧!” 皇甫無雙又冷冷命令道,身後尾隨的幾個高手將燈籠插在牢房的牆壁上,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將牢門悄悄地關上了。
皇甫無雙在牢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快步走到花著雨面前,蹲下身子,笑吟吟地說道:“小寶兒,朕可是想死你了。”他蹲在花著雨面前,花著雨抬眸,皇甫無雙的黑眸離她太近,近剄她能從他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