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靠人的圖謀? 這般一分析,微濃又開始為雲辰擔憂起來。她知道自己太不理智,還沒分清對方是誰、是善是惡,就一頭栽了進去。可她真得控制不住自己,直覺告訴她,雲辰就是楚璃! “這些事情,你先瞞著瓔珞。”祁湛一句話,又喚回了走神的她。 微濃沉吟片刻:“你這樣做,只會耽誤她。” “她不曉得宮中兇險,我若將一切都告訴她,她必定會繼續纏著我。慢說寧王不同意,我也不能放心。”祁湛略顯擔憂。 微濃注意到,他在人前稱呼寧王為“王祖父”,但在人後只喚“寧王”,言語上還是很疏離。 “你可以將她接進宮去,給她個名分。瓔珞是聰明的姑娘,只要你願意提點,她會很快適應宮廷生活的。”微濃試著勸說。 “你還是不夠了解她,”祁湛神色堅定地道,“我如今這個身份,三妻四妾在所難免,她根本忍受不了。她性子野慣了,一個不樂意就要喊打喊殺,我不可能事事顧慮她。” 說到此處,祁湛又加上一句:“放她在身邊,只會讓魏侯有機會威脅我……我舅舅也不會同意的。” “那你捨得她嗎?”微濃追問:“你真的一丁點也不喜歡她?” “你告訴我,什麼是‘喜歡’?”祁湛笑了:“我覺得我也挺喜歡你的,咱們更有緣分。” “你怎麼又開始不正經了?”微濃蹙眉。 祁湛這才斂去笑意,萬分正經地道:“一個出色的殺手,沒有那麼多七情六慾。” “可是在十萬大山裡,你分明對她很關心。”微濃仍舊不大相信。 祁湛沉默片刻,面上略有憂傷之色:“我是親眼看著瓔珞出生的。我七歲那年,一位師叔擅自在外娶妻,被門人告發……墨門的門規很嚴格,一入墨門,想要離開會很難。那位師叔沒能熬得過刑罰,死在了刑獄堂,他即將臨盆的妻子獨闖墨門,剖腹產子詛咒舅舅……” “當時我就在刑獄堂裡,眼看著瓔珞血淋淋地掉出來……我覺得她很可憐。”祁湛深蹙眉峰,慢慢敘說著過往:“舅舅收養了她,但沒告訴過她父母的死因。墨門的女殺手並不多,自從我母親出事之後,舅舅挑選女殺手一直很慎重,他沒打算讓瓔珞做殺手,便將她撥去服侍我母親。” 祁湛說到此處,唇畔忽地勾起一抹笑意,眼眸也柔和些許:“我每個月都去探望母親,因此和瓔珞熟識。她見我是個殺手,也非要學做殺手。舅舅只好重新培養她……她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回來哭了半晌……每次我受傷,也都是她在照顧我。” 祁湛說著說著,面色又漸漸迷惘起來:“這算是喜歡嗎?只是從小到大的感情罷了,我們出生入死十幾年,更像是……兄妹?” “但是瓔珞對你的感情,絕不是兄長那般簡單。”微濃一語點破。 祁湛沒有反駁,只是突然喊了她一聲:“夜微濃。” “嗯?”微濃抬眸看他。 “你到底是喜歡楚璃?還是喜歡聶星痕呢?”他毫無先兆地詢問,**裸地,沒有一絲遮掩。 微濃一愣,試圖躲避這個話題:“怎麼突然說起我來了?” 祁湛盯著她,慢慢笑了:“沒有,我只是覺得很有趣。你說,一個人真的能同時喜歡兩個人嗎?平等地、難分輕重地喜歡?” “難分輕重?同時?”微濃立即否認:“我可沒有‘同時’喜歡。” 祁湛聞言,竟是朗聲大笑起來:“所以我說你很聰明,卻一直在裝傻。你怎麼會想到這個點子上?” 微濃故作疑惑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語無倫次的。” “沒什麼。”祁湛越發笑得不可自抑:“真是有趣。我不知道自己喜歡誰,你也不知道;我是野種,你也是;我們都是身不由己進入宮廷,我們都更喜歡江湖,說起來還真是同病相憐。” 聽到此處,微濃髮現不能再繼續探討瓔珞了。再這樣說下去,不僅說不出個結果,還會說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你突遭大變,很多事情一時半刻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我當年也一樣。”微濃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宮裝:“那你往後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