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答應?我還記得您七個月前說過的話,我也相信您對他們母子的愧疚之情不是作假。所以,請您答應我這個條件。” 她這一番話,將寧王的反對意見全部堵死了,寧王原本深感惱怒,此時卻也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而微濃也沒有急著催促,只站在原地靜靜等著寧王表態。她等了很久,久到屏風後面的那個人都已經等不及了,發出微微急促的喘息聲,她才終於等到寧王的一句回覆: “你不願生孩子也好,省得將你那臭脾氣傳給孤的曾孫,沒得敗壞原氏血統。”寧王冷笑一聲,仍舊難解惱意,忍不住諷刺微濃:“相比之下,時令葉才更得孤的歡心。” 然而出乎寧王意料的是,他本以為這番話會令微濃不悅,也做好了被微濃諷刺回擊的準備。可誰知微濃卻突然跪倒在地,重重對他磕了一個頭:“多謝您成全。” 寧王感到很意外:“你是把自己當成星痕的妻子了?” “這是感謝您沒有強迫我,也給您的外孫留下最後一絲尊重。”微濃鄭重無比地答道。 空寂的聖書房內,這輕聲道出的一句話,卻是如此擲地有聲,振聾發聵,讓寧王心頭久久不能平靜。 半晌,他突然輕笑一聲,似有所指地道:“不管是諷刺還是真心,你這一拜,孤也著實受得心安理得。”他沒給微濃追問的機會,只輕輕抬手道:“起來吧,你第三個條件是什麼?” “把墨門給我。”微濃也不等寧王再開口,立即解釋道:“您放心,墨門以後不會再做殺手的營生,而是會逐漸改組,成為輔佐新朝的一支江湖勢力。” 寧王疑心很重,聽了這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墨門傳承百年,怎麼會突然要改組?” 微濃早已想好說辭,遂半真半假地道:“因為祁湛死了,門主祁連城無後,前些日子也已經病逝。如今墨門是瓔珞和我師父在做主,這兩個人您大致都瞭解,他們不是喜好殺戮之人,也無心做殺戮之事。” 寧王垂目思慮片刻,似在考慮她話中真偽:“瓔珞是個女子,你師父也早已脫離墨門,他們兩個想要改組,門人會願意聽命嗎?” “所以我才想要介入。”微濃理直氣壯地道:“我若做了新朝皇后,便是我師父和瓔珞的後盾,他們改組墨門會更有底氣。於我而言,我以前一直是個空心郡主,手中無權無人,日後我總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否則焉能壓制得住三王?” 然而寧王還是不願鬆口答應:“只要你與澈兒夫妻同心,孤的勢力都可以為你所用,你不需要再培養自己的人。” 微濃卻堅持己見:“我總要為自己做打算,防止以後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被人一腳踢開。” “澈兒不是這樣的人。”寧王又開始護短:“至少他對你不會。” “世事無絕對,何況我與師父感情深厚,與瓔珞也交好,這兩個人我都想照顧。”微濃神色不變,使出最後一招殺手鐧:“而且,祁湛是您的孫子,即便他死了,血脈親情還在,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您也該答應。” 方才微濃是拿聶星痕做理由,如今又拿祁湛故技重施,只因她知道,寧王對這一雙孫子、外孫心存愧疚,或者更進一步說,他是對寧太子原真和澈公主心存愧疚。 寧王又豈會不知微濃的動機?然而人一旦上了年紀,便開始不自覺地回想曾經,心腸也開始慢慢變軟。尤其他一隻腳已經邁入棺材,更是不斷回想起那些令他終身抱憾的人或事……每回想一次,遺憾便加重一分。 所以,明知被微濃算計了,他也只能心甘情願地跳入這算計之中,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想如何改組墨門?” “您可還記得,我與原澈一道找回的藏書?我獨得三十卷,囊括醫術、藥理、天文、數術、兵器鍛造等各個方面。我想以這三十卷奇書鋪路,將墨門逐漸轉變成一個培養人才、為朝廷打探訊息的地方。”微濃坦誠道:“改組墨門,算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新朝少了一個威脅,我師父和瓔珞有了棲身之處,我也能得到一支屬於自己的勢力。” 確實如此。寧王緩緩闔上雙目,斟酌良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