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左冷禪走過來,任我行掙扎一會兒想坐起來,只是手剛剛撐到地上,整個人就砰的一聲栽倒在地,血水汨汨而流。
左冷禪嘆息一聲,沒想到堂堂魔教教主會落到這個田地,走過去將他扶起來,坐在地上,靜靜的不說話。
“終究,我終究還是死在你的手裡,看來靈兒說的不錯,九年前在洞庭湖沒有殺死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任我行方正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
“那個時候,我才二十六歲,已經是掌門級別的高手,就是相比於少林方證和武當沖虛也毫不遜色,內心裡自傲的很,總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不用太久就會天下無敵。無論靈兒怎麼述說你的潛力,我內心都不屑一顧,更存了一個想法,就是等你成長起來,然後當著靈兒的面親手將你殺死,向她證明,她的男人是世上最棒的男人。”
任我行喃喃自語,語氣說不出來的複雜,後悔、自嘲、懷念……五味雜陳。左冷禪心中也是沒有產生半點喜悅,對於蘇靈兒也說不出多少怨恨。畢竟,她給了自己一夜的時間逃跑,畢竟自己千里護送她的恩情早已用降龍十八掌報答。
既然恩怨已了。追殺自己也是理所當然,誰也不能怪誰!
“只是到如今,我終歸像她當時擔憂的那樣,在你沒成長起來的時候殺掉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夕陽的餘暉落到奄奄一息的任我行身上,顯得格外的蒼老,也格外的安寧。在生命彌留之際,任我行緩緩閉上眼睛,蘇靈兒清純的笑靨盪漾在心底。
金色的陽光將平靜的水面薰染的像一面金色的鏡子,只有偶爾透氣的魚兒撲通一聲打破沉默。張開嘴跳了出來,然後又落回去消失無蹤。
旁邊的任我行已經沒了一絲氣息,靜靜的坐在地上。
遠處傳來急驟的破空聲,三道人影來勢如電,幾個跳躍就來到了左冷禪身邊,“大師兄,任我行呢,他……”
費彬話才說了一遍,就愣住了。看到旁邊安靜坐著的任我行,武功高明如他,自然知道此刻的任我行已經絕了呼吸,就是體溫也散去了。宛如一般木頭。
“任我行死了!”
“哈哈,任我行真的死了!”
“任我行一死,衡山腳下的魔教大軍很可能不攻自散,也就是說衡山之戰結束了。對了。明明看到白蒼炎往這邊趕來,怎麼不見了他的蹤影?左師兄你殺了他,屍體在哪裡?”衡山之戰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莫大從深沉的壓力中解放出來,精神大震,腦筋轉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他往西南去了,沒有往來路返回,我也懶得去擊殺一個毫無戰意的殘廢。任我行畢竟是一代梟雄,再說魔教根基未損,你們將任我行的屍體帶上,等下交還給魔教。”
“是!”
嶽不群三人高聲應是,心中也很明白左冷禪的處置才是最恰當的,即使是跟任我行血仇最深的他也明白,此時不是報復的時候。如果將完好的屍體交還給魔教,他們多半會心生懼意,即使不退兵,到時攻打衡山也不會出死力。
但是如果自己等人虐待任我行的屍體,很可能激發他們同仇敵愾之心,跟五嶽劍派死磕,得不償失。
四人回到衡山,得知左冷禪將魔教教主任我行擊殺,衡山上的五嶽劍派弟子鬆了一口氣,個個精神大震戰意高昂,相反魔教教眾收到任我行的屍體之後,卻是死氣沉沉,魂飛魄散。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最近武功大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