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睛問道:“貞若,師兄弟們此時心境如何?可曾有人談論過這件事情?”
名為貞若的和尚點頭道:“師兄,諸位師兄弟心氣兒都極高,一個個摩拳擦掌,急不可耐,恨不得當下就是那‘偷天日’,好將隱洲整個搬回家去。”
貞如細不可查的微微搖頭,而後又沉聲問道:“貞若,那你對此事是怎麼看的,有無什麼別的想法?”
貞若仔細思索一陣,沉聲應道:“道儒兩門阻我釋門東進多年,我教大道一直不得傳揚彰顯,而今做成了這件事,他們卻要反過來被我們掣肘,說不得藉此機會,咱們就能找到東進的突破口。”
貞如再問道:“所以你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了?”
貞若點頭,而後又皺眉道:“師兄此言何解,莫非你以為這事情做的不好?”
貞如輕輕搖頭,無奈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貞若好奇道,“師兄已被安排成本寺主事之人,一應謀劃該是全盤皆知,如何來的不知道一說?”
貞如緩緩起身,滿面憂慮的說道:“這件事情,對於整個釋門來說自然是好事,但是對於我少林寺而言,卻是喜憂參半,不得不深思一番。想必寺中的諸位師父和主持,也是不而已而為之吧。”
“少林寺位於龍腰洲東南,而隱洲卻要放在西南的無瀾海,大禪寺可以從接壤的陸路上直接進駐,雷音寺與之也不過只隔了百里海域,做成此事,對他們而言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我少林寺,身處在首陽邊境,之後想去隱洲還要橫跨整個龍腰洲,既得利益能有幾分?但是面對其餘五洲的聲討,我少林寺卻又置於第一線,又該如何自處?”
“為了防備其餘宗門,三寺諸位師父已經連決靜候,防線卻不在龍腰洲邊境,而是在申山以西。為了將築衣教也一同攔截,卻將我少林寺獨獨置於防線之外。”
“如此局勢,你還覺得是一件好事嗎?”
貞如的一通話,將貞若聽得都呆傻了,久久之後才緊著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師兄,咱們現今應該如何?要不要把你的顧慮也告訴其他人?”
貞如微微搖頭,無奈笑道:“大勢所趨,而今我們只能盡力而為做成此事,至於之後少林寺如何面對其餘宗門的怒火,我也不知道,就不要告訴他們了吧。”
“數千年東進,這才堪堪看到首陽洲的山水,恐怕又要給打回來了。”
“行了,去通知諸位師兄弟,各自散開,靜候‘偷天日’的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