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附和與他,本就心煩的賀知章愈發覺得氣悶,放下手中的酒樽就要起身與這些人理論。
不等他起身,早被身邊的劉希夷給按住了,“詞的地位本來就不高他們所言也不算錯……”
“這哪裡是詩詞之爭?分明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今次科考若無唐松,這雅閣中泰半都要落榜。而今不思感恩也就罷了,只為阿附蘇侍郎便這般昧必行事某須忍不得……”一把掙開劉希夷的攔阻後,賀知章憤然起身開口辯駁。
二十餘個新進士中雖有十來人不曾開言,但其他近十人卻在崔涅的首領下將賀知章壓的話都說不出口,只氣的滿臉紫漲。;
更有那一等心思惡毒,為巳結崔門及蘇味道用心太切的,專門戳著賀知章被分發到隴右的瘡疤來說事兒,言辭之惡毒實難盡述。
賀知章雙拳難敵四手,空有滿腔悲憤卻發洩不出,心中鬱悶可想而知。
正在雅閣中言辭最烈的時候,門戶一開,卻是吏部主司郎中到了。
吏部乃六部之首,其主司郎中權柄之大可想而知,可以說這遍天下正六品以下官員的前途命運至少有一半兒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雖然詫異他怎麼會來,眾新進士們還是自覺的停了。,紛紛迎止前去見禮寒暄。
那主司郎中卻不耐煩這些新進士的親熱,皺著眉頭徑直開口道:“賀知章何在?”
此時賀知章正是火氣大的時候,兼且對吏部官員也沒什麼好感,聞言梗著脖子大聲道:“某便是……”
崔涅等新進士見他對吏部主司郎中都敢如此不敬,嘴上雖然不說,心中卻是暗暗歡喜。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這廝就安心在隴右待著吧,永遠也別想再回來了。
眾新進士們皆以為那吏部主司郎中必定要大發雷霆,孰料隨後發生的事情卻大出他們意料之外。
那吏部主司郎中不僅沒有發怒的意思,甚或臉上還帶上了笑容,“你就是進士科狀頭賀知章?好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
發生什麼了?這一幕讓賀知章也是摸不著頭腦,這吏部主司郎中分明是見過他的,之前那態度可是冷淡的緊,現在說……
沒等他說什麼,那已走過來的主司郎中笑容晏晏的繼續道:“關於爾之分發,吏部複核後已有新論,隴右不用去了,改授膦臺正字,明日一早便往宮城崇文館履任。且等拜見過上官待詔後再往皇城吏部辦理一應公文不遲……”
吏部主司郎中些言一出,整個雅閣中頓時鴉雀無聲,崔涅等人愕然的看著賀知章,眼神中全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從隴右一步改回京中任職就罷了,從一個小縣丞該授膦臺正字也罷了,崇文館那是什麼地方?宮城內,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啊,而且聽那主司郎中的意思,其人之所以能有如此際遇還是源於上官待詔,上官待詔那可是天子私人哪,這……這……
賀知章不是越州人嘛,什麼時候居然走通了上官待詔的門路?
不說崔涅等新進士,便連那吏部主司郎中也不解,既然有這樣的門路,何不早些亮出來?也就不至於如此折騰了。
他們疑惑,賀知章自已也是滿頭霧水,心思電轉之間驀然想到早上那一幕,當時唐松可是正往官城的。
唐松
這天翻地覆的變化是因為唐松!。)
第九十七章 風浪起
賀知章前途安排上天翻地覆的變化讓新進士們膛目結舌。也讓他本人飄飄忽忽了一晚上,甚至覺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任是賀知章用滾燙的熱水洗了三道臉,依然沒能完全消除倦容,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他也就再顧不得許多,換上簇新的官服僱了一輛趕腳直奔皇城。
趕腳在宣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