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上門的,不是那等遊手好閒之徒,就是歪瓜裂棗不堪入目,一來二去,蔣家女兒年歲也大了。
蔣富戶一急,就想找個方士給女兒推推命,經人介紹,就找到了王玉昌頭上。見其生得面如冠玉,俊秀倜儻,蔣富戶心思一動,拐著彎打聽了一番他的身世,眼見也是身家清白,得了,就他了。一拍即合,招了王玉昌做了贅婿,改了名喚作蔣玉昌。
那蔣家姑娘卻是對蔣玉昌一見鍾情,婚後之初夫妻倆也恩愛美滿,還接連生了兩個大胖小子。蔣玉昌借岳家之力,開始出入城中的富戶士紳家中為其相面推命,到後來延請他登門的人家更是趨之若鶩。就是後來蔣富戶在撒手人寰之際,也對自己這上門女婿極為放心滿意。
蔣玉昌春風得意,卻也不忘本,每月定時會在那各大集市支起個攤子,為那普通百姓鄉里農戶推個八字相相面,收幾文錢意思一下。久而久之,就傳出個“蔣玉仙”的美名,合了他名裡的玉字,又可顧名思義解為玉面仙人。
這蔣玉昌為人哪哪都好,惟有一點,就是太過風流多情。他正值那二十郎當歲,身量頎長,生得又極好。平日出入人家裡,上自那三十多如狼似虎的婦人,下到那十幾歲情竇初開的閨秀,只要有機會見到,無不傾心,一來二去,有些自然而然就滾到了床上去。
蔣玉昌也是個聰明人,再是風流,也從不動兩類人,一是有夫之婦,二是那仍是處子之身的少女。他那些露水姻緣,或是那寡婦,或是那本就聲名狼藉的單身女子。雖是過得極為迷亂,卻未曾出過大事兒。
話說在這些姘頭裡,最得他意的莫過於一個叫姣孃的寡婦。要說這姣娘,也是個可憐人,雖家境一般,卻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到了出嫁前在鄰里街坊已是豔名遠播。及笄後,順順利利的被城裡一富戶相中,娶了過來作了膝下獨子的正房。
她夫家在城中原有兩家皮作坊,婚後的日子本過得和和美美。誰料嫁過來之後不久公婆相繼去世,而沒過幾年,她夫君出門跑貨,又遭了賊寇,一命嗚呼,只剩下新寡的姣娘和一個才五歲的小兒。
姣娘哭的死去活來,最後還是在孃家兄長的幫持下,將那皮作坊賣了,購置了些田地,收些租子,倒也足夠家用。姣娘嫁過來,接連死了公婆丈夫,就傳出了命硬的說法,饒是花容月貌,神仙般的人物也是無人敢再娶。漸漸的,姣娘也就絕了再嫁的念頭,守著獨子過日。
蔣玉昌遇上這姣娘,純屬偶然。有那一等好色之徒,聽聞了那姣孃的豔名,極為心癢,卻又懼那命硬之說,就拉了蔣玉昌偷偷見了那姣娘一眼,替她相面。這蔣玉仙略微一觀,就對那人說,“此女子印堂狹,兩鬢窄,下巴溜尖,嘴唇輕薄,卻是那剋夫之相。”那人雖是心饞姣娘美貌,卻也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只好作罷。
誰知蔣玉昌觀那姣娘美貌嬌嫩,已是神魂顛倒,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命硬與否。閒來一想,俗語說“魚對魚;蝦對蝦;烏龜配王八〃,看看自家身世,年幼克父,母兄至今下落未明,生死未卜,娶妻沒兩年,老丈人也死了,倒也是個命硬的。煞命對煞命,反倒相得益彰。
他使盡百般手段,千般伎倆,終於還是得了手。兩人品貌年歲相當,當下一個血氣方剛玄門聰俊,一個少年新寡空室嬌姿,正似那乾柴烈火,只要得了機會就廝混在一起,真真個如膠似漆。
這日傍晚飯後,蔣玉昌藉口去城東為人相面,出了家門,偷偷摸到了姣娘那裡。兩人已是多日未見,那姣娘曠了許久,自是難耐,打那蔣玉昌剛進門,就上前環住他頸子,哼哼唧唧的貼了上去。
蔣玉昌只覺溫香軟玉滿懷,身子霎時已是火起,伸手懷抱姣娘,上下其手不斷磋磨,大手伸入姣娘衣內,卻是未著小衣,只覺手下滑嫩細膩,身下一硬,恨不得將她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