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頭髮偶然間認識了老八,被其花架子騙住了,便想收為己用,想利用老八做點平常正規渠道不好解決的事。他們獨立出來做事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形成自己的社會關係,找老八是被蒙,也是根基尚淺的原因。
老八早年跟著跑過土建工程,主要是挖土方,黃頭髮的父親恰好管著這一塊事情,老八便想著讓黃頭髮搞點小土建。
兩條原本不相交的線交在一起。形成比較鬆散的關係,能夠互相利用,但是沒有形成利益共同體。
與老八扯虎皮作大旗騙吃騙喝不一樣,洪平的核心圈子都是從昌東來的人,被稱為昌東幫。這幾年發展得非常快,在道上的風頭早就蓋過大哥老胡。昌東幫最大的特點是組織嚴密,精於計算,做事踩著法律的紅線,沒有特別劣跡,沒有民憤。但是他的對手會覺得非常難受,又無可奈何。
洪平初到靜州時成立了一家建築公司,爭奪業務時與姚建軍有過一次衝突。衝突以後,姚建軍當時正在施工的工地的必經之路被周邊村民莫名其妙挖斷,韓風帶人與周邊村民打架每次都吃虧;縣政府還總是能收到村民有理有據的告狀信;兄弟們去夜總會就被人舉報,賭點錢也被抓;
這些手法都不是典型江湖人的做法,卻又陰損得很,讓姚建軍恨得牙癢。
但是,這些事情都不足以讓姚建軍害怕。讓姚建軍怕到骨子裡的事情發生在三月前,他剛陪建委領導喝了酒,又做了按摩,剛回到小區門口,就被人蒙了頭,然後被扔到一處水池裡。不停地被拉起來,又不停地被扔進去,麻袋裡的姚建軍喝了一肚子水,陷入恐懼中,不停地求饒。求饒時,外面只有幾聲冷笑。最後這夥人解開麻袋,無聲無息地離開。姚建軍從麻袋裡爬起來,才發現自己就在一個小區附近一百米左右的街心公園的水池裡,水池不過半米左右,卻足以嚇破姚建軍的魂魄。
整個過程除了幾聲冷笑,沒有任何人說話,也沒有提任何要求。
姚建軍明白是誰出的手,從此根本不再敢與洪平爭鋒。他以前與昌東幫多次談判過,熟悉幾個核心人物的聲音,因此聽到趙海聲音才有如此反應。也正因為此事,他成了驚弓之鳥,每到夜晚,只要出門活動,身邊總有保鏢跟著。而在此事之前,他向來都是孤身活動。
走道外,黃頭髮和老八扭打一會,才被拉開。兩人都被打出了鼻血,扯破了臉頰,極度狼狽。
房間裡,大家正在高興地喝酒。
王橋知道楊紅兵與黑社會有交集,多次和楊洪兵討論為什麼要與黑社會接觸?以及如何才能保護自身的問題。
楊洪兵有特殊任務,這事絕對不能給人任何人說,包括王橋。當王橋提起這個問題時,
他說道:“我們在刑警第一線,看到了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格外陰暗的事情,對於人性的黑暗瞭解的更深刻,對社會的黑與白界限已經分得不是太清楚。”
王橋道:“這不是理由,你是貓,可以調戲老鼠,但是把自己變成老鼠就不行。”
楊紅兵道:“這是比喻,不是真實描述。你放心,這個分寸我會把握好,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陷進去。陷進去無非兩件事。一是與黑社會完全同流合汙,做壞事,二是從黑社會里撈錢。我開餐廳開歌廳,這些都是合法正當的收入。由於我的工作性質,與社會人喝幾杯酒,還真不是問題。”。他心裡非常清楚,惟有真摯的朋友才會三番五次在不同場合提醒自己。
他心裡有一本賬,勸自己與黑社會少來往的目前就寥寥數人,這幾人者真正的對自己好。妻子小鐘由於早年的生活經歷限制其眼光,沒有認識到與這些社會人物交往中潛藏的危險,反而覺得有這層關係在社會上很風光,做生意比較安全,這也是在那個特殊年代形成的特殊的價值觀。
譚平、黃頭髮和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