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會有其它的人知道,而如今才知道,我竟是錯的太過離譜了些。”
安子遷依舊不語,安老爺卻又看著他問道:“你今天對我說了這麼多的話,想必也是有目的吧!想要什麼就說吧!”
安子遷看著他道:“其實說難聽一點的話,我如今已是安府的當家,有很多事情不需要再支會父親,我的人也會將一切處理好,但是你終究是我的父親,有些話從父親的嘴裡說出來和從我的嘴裡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安老爺看著他的眸子有些泛紅,想要斥責卻一想確實如此,安子遷緩緩的道:“我也沒有太大的要求,只是父親和母親日後在明面上的事情還是做得漂亮一些吧,不要再無端端懷疑我和晶藍,也不要再尋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為難我們。以前我們是將所有的一切都忍了下來,往後只怕不會再忍了,那些別有用心的打壓,我們一定會反抗,而反抗之後或許會傷及父親和母親的臉面,我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安老爺的臉色頓時極為難看,安子遷又不緊不慢的道:“我知道我這樣說父親會生氣也會難受,但是如果不說我們往後只怕也會生氣和難受,這些生氣和難受放在一起,我倒更寧願父親是現在生氣和難受,而不是以後被人駁了面子,失了尊敬的難受。”
安老爺咬著牙怒道:“你這個逆子!”
“父親錯了,其實我一直都是極孝順的,今日裡來見你的時候,還曾想著要對你恭敬尊重一些,如今大哥新逝,你心裡一定極為難過。可是方才和父親說了那麼多之後,我便覺得在某些時候,很多人都是不知道什麼是自重,將心裡的猜疑強加在別人的身上,卻不知道那樣做有多傷人,又有多麼的主觀。”安子遷的眸子一斂後道:“所以我也想通了,那些孝道仁義之事,很多都是酸腐的文人掛在嘴角的說詞罷了,那些所謂的自律,更多的時候卻是壓抑自己的心靈,讓自己處處受委屈,處處難受,所以當父親對我生出那樣的懷疑之後,我覺得從今往後委屈誰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
他這一番理論只聽得安老爺暗暗生驚,一時間想不到素來沒有正形的安子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他這樣近乎有些刻薄自私的話經由他的嘴裡說出來,竟有了一種管乎詭異的神聖和高潔。
靈堂裡一片素白,那些白色的紗帳以及用白紙剪成的藩讓他的心也近乎一片蒼涼,他的身子微微顫了顫,原本精明一片的臉上滿是哀思,他閉著眼睛道:“我當初真不該收養你!”
安子遷輕輕握了握拳,卻又緩緩的鬆開來道:“我也這樣認為。”
安老爺的眸子如同死來一般一片灰敗,他緩緩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安子遷也不攔他,只看著他的背影發呆,他的頭微微低了下來,眼裡卻已含了淚。有時候人沒有太多的選擇,有些話若是不說破,往後只怕還會再生出其它的事端,而如今的安府,還是少一些事端好。
他也曾想過讓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只是現在想來有的人是不需要讓的,你越是讓他他便越是你覺得你怕他,越是覺得你好欺負!
安老爺走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扭頭對安子遷道:“不管你大哥有多少不是,他終究是你的大哥,他的死縱然和你沒有關係,卻終究是脫不了關係。我知道你的心裡沒歉意,但是你想想他曾經對你的好吧……今夜……今夜你便在這裡陪陪他吧!”
“好!”安子遷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卻並沒有再跪在靈前,而是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之上,一雙眼睛看著那盞長明燈發起了呆。
安老爺沒有料到他會答應的如此爽快,當下微微愣了一下,看到他那微微有些恍惚的眼神,安老爺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卻沒有再說話,一咬牙一轉身便離開了靈堂。
大少夫人一直坐有靈堂後的屋子裡,安老爺和安子遷的話聲音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