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解難分。薛向隨著花衛宏近得桌旁,無人理會二人的到來。安衛宏習以為常,靜立一旁觀戰,薛向有樣學樣,自也不會出言唱名。棋面上,紅棋一方主力還剩雙馬一炮,黑棋只餘雙炮一車,從兵力上看黑棋略佔優勢,可從眼前的戰局上看,黑棋已堪堪陷入絕境。紅方雙馬已入中宮,雙馬殺將之勢將成。黑棋一車雙炮堪堪越過邊界,進攻無力,回防不及。白髮老者,品一口茶,敲下桌面,嘴裡哼著“解放q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q的人民好喜歡……。”,滿面堆笑,搖頭晃腦。黑髮老頭一把蒲扇搖得越來越快,其實這亭裡涼風習習,清爽的緊,比後世的空調房也不遑多讓,哪裡用的著扇扇子。黑髮老頭雙眉越攏越緊,一隻手在己方棋子上空挪來挪去,顯是在推演戰局。
“老安,棄子認輸吧,也該我贏一把了,早先幾局若不是我輕敵冒進,恐怕你早輸的一塌糊塗了。”白髮老頭啞一口茶,眯著眼睛對黑髮老頭勸道。白髮老頭得意已極,玩起了勸降的把戲。
一聲老安出口,黑髮老頭的身份不言自明。其實薛向早已料定黑髮老頭必是安老將軍無疑,一來安衛宏觀戰時就站在黑髮老頭的身後,親疏自明;二來像黑髮老頭這般耄耋之年,實已無染髮的必要,顯然是為了上鏡的需要。
安老將軍把茶杯往桌上一頓:“老錢啊老錢,下了五局你輸了四局,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輕敵冒進,你咋不說是你自己棋力不高呢。總愛找些主觀原因,忽略客觀事實,辯證法學不好是要犯錯誤的。”
“得得得,別給我上大課,我知道你是干政工的出身,咱下個棋就別往這上面扯了吧。我棋力不高?你咋輸了呢,你該贏我才是啊。”錢老頭說得眉毛一揚一抖,大佔上風。
“老子輸了嗎?這局還沒結束呢,你老小子得意的早了些吧。”
“那你倒是往下走啊,別光說不練啊,你要是不接著下了,當然是不會輸了,以你老安的人品還不至於吧。”
“你”
安老將軍在場面上被錢老頭拿話將住了,棋盤上也快被他拿棋將住,一時進退兩難,盯著棋盤發呆。錢老頭美滋滋的品著茶,哼著他的革命小調。
“咦”安老將軍發出聲驚歎,繼而歡呼雀躍,把蒲扇朝邊上一扔:“老錢,看招!”說罷,就把中路的炮從前線拉了回來,緊貼十字星上計程車守住了倒數第二條線,防住了錢老頭將成的臥槽馬。
錢老頭一口茶噴了出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小子怎麼會想到這步,一定是你作弊。”
“哎哎哎,又來了,每次都這樣,可就沒意思了,我沒偷子換子,更沒移動棋子吧。這裡只有五個人,也沒人說話吭聲吧,叫你老小子猖狂,這下輪到我收拾你了。”
錢老頭一時語塞,到嘴的鴨子飛了。
第三十七章將遇良才氣矜驕
安老將軍破了錢老頭的殺招,局面頓時明朗起來,錢老頭進攻無力,防守不及,幾招之後就被拿下。錢老頭輸了志在必得的一局棋,分外不滿,瞪了安老將軍一眼,抓起桌上的遮陽帽大步去了,走時還唸叨著“不可能,怎麼會”。
“好小子,剛才要是沒你提醒,可真讓錢老頭給逼得下不來臺,這怎麼得了。你小子是不是在一邊看我們兩個老頭子笑話?來來來,陪老頭子下一盤,稱稱你有幾斤幾兩。”安老將軍頭也不回地喝著茶,旁邊的警衛和安衛宏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
“老將軍過獎,就是沒有小子瞎忙,您老也一定會看出生路的。既然長者有命,小子遵命就是。”說話的正是薛向,他在一旁觀棋有一陣子了,兩個老人的棋力當在伯仲之間,都非庸手,當然,也絕對算不上大家。二人在業餘棋手裡算得上出類拔萃,較之自己這個在QQ象棋室裡縱橫多年的老油條,還是多有不如的。方才,他見安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