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告訴三哥,三哥最煩我帶你去酒吧了。】
南煙垂眸打字,【我在老宅,恐怕溜不出來。】
齊月雙眼一黑:【三哥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老宅裡遍地是監控,你大晚上出來大半夜和我一起回家,肯定有貓膩,不用猜大家都知道你被我帶去喝酒了。】
【三哥真的,殺人誅心。】
【我討厭他,我詛咒他找不到女朋友,這輩子孤獨終老!】
南煙:【截圖了。】
聊天框裡,顯示著一行小字:對方撤回了一條訊息。
齊月:【我早該知道的,你和他站在一個陣營,你倆姦夫淫婦!】
南煙:【?】
齊月:【不對,狗男女!】
齊月:【不對,你倆狐綏鴇合。】
齊月:【還是不對,你倆狼狽為奸,對,狼狽為奸!】
南煙挑眉笑,懶得反駁,只叮囑她:【快點回家吧,明天還要早起吃早飯。】
齊家規矩眾多,其中一條是,三餐準時準點。早餐時間是早上七點,因此,在老宅過夜,沒有睡懶覺一說。
一夜難眠,南煙的時差還沒調回來。
半睡半醒中,頸間陡然一涼,涼意順著脖頸往鎖骨底下蔓延。身上莫名掀起一股熱意,冰火兩重天的考驗中,南煙眼皮掙扎著掀開,身前一片陰影覆蓋住她眼睫。視線由下往上,是他凸起的喉結,流暢的下顎線條,微抿的雙唇,高挺的鼻樑,還有漆黑冷淡的雙眼。
「醒了?」齊聿禮問。
南煙睡意惺忪著答:「嗯,你怎麼在這兒?」
齊聿禮揉著她的耳垂,只說:「六點四十了。」
遲疑數十秒後,南煙徹底清醒,推開他的手,翻身下床。
齊聿禮坐在床頭,看著自己被她拍開的手,半晌後,笑了起來。
等到南煙洗漱完出來,屋子裡已經沒有齊聿禮的身影了,空氣裡似乎還有他的味道,濃鬱醇厚的木質焚香調,若有似無的勾纏著人的鼻息,令人貪戀。
走到門邊的時候,南煙又轉身回到洗手間,髒衣簍裡,那件白襯衫尤為明顯。保姆要是過來收拾送洗衣服,估計一眼就能辨出來,這是男士襯衫,並且,是齊聿禮的襯衫。
他的喜好從未變過,襯衫多年如一日是私人訂製,袖口鑲著淡淡的金絲線。
南煙把襯衣從髒衣簍裡取了出來,塞進衣帽間的角落位置,心想,待會兒吃完早餐再讓他過來拿。
她不會給他送上去。
以往他趁夜深人靜或是像今天一大早偷摸進她屋裡的次數,不勝列舉。說出去估計沒人信,衣冠楚楚的齊三少,最愛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
齊聿禮這人——
穿上衣服,衣冠楚楚;
脫下衣服,禽獸不如。
禽獸不如的那一面,南煙領教過無數回了;
至於衣冠楚楚這面,南煙到餐廳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後,又領教了一遍。
她一抬眸,遲來幾步的齊聿禮坐在她對面的空位。
人都到齊,又難得南煙和齊聿禮都在家,齊老爺子頗為開心,連喝了兩碗粥。
用餐快結束的時候,齊老爺子突然問:「我聽說你倆昨晚一塊兒回來的,是聿禮特意去接你的嗎?」
還未等南煙回答。
齊聿禮淡聲道:「路上遇到,順路把她帶回來的。」停頓幾秒,他眼皮掀起弧度,假模假式地問她:「不是在國外嗎,什麼時候回國的?」
在場的人裡面,沒一個能比齊聿禮更瞭解南煙的行程安排了。
但他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的一本正經,裝的……他們兩個之間並不熟悉。
南煙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