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冰塊兒,放進玻璃杯裡。調酒師俯下身,拿出一隻長長的調酒匙,前後來回攪好幾次,又正轉二圈,再倒轉二個圈子。接著把玻璃杯往賀軍面前一放:“好了。”
“怎麼這麼簡單?沒什麼花樣兒?”
調酒師看了賀軍一眼,低下頭收拾器皿,頭也不抬的說:“簡單,可夠衝。”
賀軍斜著眼,將信將疑的端起玻璃杯,猛灌了一大口,一股洶湧辛辣的味道像是翻騰的火舌一般瞬間湧上喉頭,嗆得賀軍忍不住閉上眼睛,他低聲的咒罵了一聲:“靠,真tmd爽。”
血腥瑪麗真有夠難喝的,事實上,賀軍覺著酒吧裡那些名字奇奇怪怪的酒沒一個能入口的,各有各的難喝,或許來酒吧點這些酒的人,從來都不在乎味道怎樣。喝的不過只是一種發洩,一種病態的痛快。
“血腥瑪麗。”賀軍聽到乾脆利落的女郎嗓音,他抹了把嘴角的泡沫,扭過頭來,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個短髮女郎,酒吧裡霓虹燈光一閃而過,賀軍看到她的臉,她的眼睛一下子吸引了賀軍的目光,炯炯有神雙眼有種男人才有的率性灑脫,賀軍撓了撓後腦勺,他盯著女郎的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了。”調酒師把盛滿血紅色液體的玻璃杯放在女郎面前,女郎眼皮也沒眨,舉起酒杯,一仰而盡,她把空玻璃杯放在吧檯上,面無表情的說:“再來一杯。”
賀軍眯著眼打量著女郎,忽然心裡一亮堂,他用手指敲了敲吧檯桌面,女郎有點疑惑的看向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問:”你還記得我不?”
☆、016
女郎瞟了賀軍一眼,別過臉去,冷冷的說:“不認識。”
“再看看我的臉,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女郎冷哼了一聲,正眼都沒有看賀軍:“你哪兒涼快哪兒去,別煩我,聽到沒有?”
賀軍愣了愣,隨即想到了什麼,他掏出兜裡的手裡,開啟通訊錄,在裡面找到“公交車女郎”的名字,然後撥了過去,果然女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拿出兜裡的手機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蹙起了雙眉。
“你打的?”
賀軍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是,我打的。”
“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
“是你自己給我的手機號啊,你仔細看看我的臉,真想不起來?”
“沒印象。”女郎乾脆利落的回答。
賀軍有點洩氣,他歪著腦說:“你記不記得,某天早晨,你身上沒錢,要坐公車去上班,問個小青年借了兩塊錢?”
女郎聽了賀軍的話,歪著頭上下打量著他,眼神裡露出一絲絲迷惑,她皺著眉頭,忽然恍然大悟的一笑:“原來是你!”她笑起來,就露出了整齊明亮的牙齒,明媚的眼眸映照著酒吧裡閃耀的霓虹燈光,折射出一股迷人的風韻,賀軍愣了兩秒,心裡閃現一個成語:明媚皓齒,以前只是在書上懂字面的意思,今天他可是實實在在體驗到這個詞的含義了。
“這世界還真小。”女郎單手支著下巴,眼眸一轉,“真巧,居然會再遇到你這個小孩。你是不是特意來討債的,不過那兩塊錢公車費我可是不想還了,沒那零錢。”
賀軍看著女郎飽滿的紅唇因為塗抹上了酒精而愈發嬌紅可口,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乾澀的上唇:“那點兒錢,我肯定不讓姐還的。怎麼說呢?世界那麼大,尤其是中國,擱哪兒都能擠著一窩蜂的人,擠來擠去的,能夠跟姐巧遇兩回,還真是不簡單的緣分呢?你說是吧,姐?”
“你說的沒錯。“
“這緣字兒,說來奇怪,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半點不由人啊。”賀軍隨口一說,他感覺女郎的眼神暗了一下,似乎他的話勾起了女郎一些不開心的情緒,他咂咂舌,忙轉話題說,“既然我和姐這麼有緣,不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