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個郡縣,除了沐陽外其餘的都被淹了!”來人驚懼不已,叩在地上誠惶誠恐道。

“那你還想不想活命了?”州牧放下琴大踏步走出來道,周圍的侍女立即給他披上常服。

“這堤壩是下官負責督建,下官這就回京稟報災情,聽候發落!”來人的頭重重磕在地上道。

“喲,真有骨氣啊。”州牧走到他跟前笑道,抬腳伸到他的下巴下,將其磕在地上的臉慢慢抬起道:“上千條的人命呢,恐怕把你一家老小全斬了都不夠償還的。”

“事已至此,下官別無他法!”來人望著州牧無奈道。

州牧那張臉寫滿了深不可測,厲聲道:“這裡還沒人要你死,收起你的骨氣,起來!”他一聲斷喝,那人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唯唯諾諾地問道:“大人什麼意思?”

“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去!”州牧坐下,端起沏好的熱茶,一邊撇去茶沫,一邊威嚴狠毒地運籌道,“多派幾個人去,把那些個屍首趕緊打撈起來,能燒的就燒掉,不能燒的就趕緊埋了!再叫人封鎖沿途各個出口,誰敢把決堤的事情洩露一個字,就地打死!呈報朝廷的奏摺就這樣寫,大堤雖危但幸防澇得當,除卻大澤略微受災,其餘郡縣安然無恙!”

那人聽罷哆嗦得腿肚子一下子軟掉,癱在地上,牙齒打顫道:“大人,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誅滅九族的呀!”

州牧笑了,抓著那人的下巴,聲音冰冷刺骨道:“等他被人從那把破椅子上拉下來時,我們今日所做的就不算欺君!”

據《夏本紀》記載,西元346年,楚周7年,澤州河道總監於桃花汛期翫忽職守,致使長堤毀於一旦,八個郡縣阡陌一片汪澤,屍橫遍野,死傷慘重。涉事官員唯恐問責竟爭相勾結,謊報災情,以致朝廷罔顧民生照常徵稅,民怨激憤之下怒而反之,一時間成燎原之勢。

澤州民亂平息之後雖經末帝徹查,但凡涉案官員俱一律處斬,但民心不復,各路人馬皆群起伐之。

祖龍復夏後,更悽愴曰:末帝之亂以澤州苦難為甚,朕心不忍,今特昭告天下,凡朕在位,天下官員皆不可徵收澤州一粒賦稅!

此令一出,天下振奮,萬民皆跪贊曰:皇恩晃盪!

☆、第十六回 末帝遺詔

又是一年雨季氤氳,灰暗的天色伴著淅淅瀝瀝的雨滴似乎永遠也不會放晴。在這樣的日子裡送別,本更該依依難捨,謝無憂是有些不捨,可是楚南換好行裝之後便緊繃著一張臉,除了臨行的囑託再無其它話語,謝無憂被他的冰冷臉孔冷情之後,馬車一走她反倒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果然,什麼楊柳岸曉風殘月,是詩人的矯情。

雨水順著簷牙一線一線流下,謝無憂望著總也不停的雨,不停地嘆氣,香穗以為自家夫人又想起了什麼關於雨水的傷情詩句來,誰知道謝無憂卻幽幽嘆了一句道:“朝堂上關於洪澇的奏摺應該堆成山了吧。”

十指不沾泥的人是不會了解風雨霜雪的可怕,公孫府內,公孫羊覺得如此煙雨朦朧的景色實在迤邐,抬筆深淺不一的筆墨在雪白的宣紙上暈染得也是一片朦朧的美感。

“據斥候回報,楚南這回是奉皇命出城,去那碧遊山尋衛錯!”徐世央將自己得到的訊息,小心稟告給自己老師公孫羊。

公孫羊那張久經風雨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他依舊端著閒情雅緻在雪白的宣紙上揮毫潑墨,只是筆下的墨色有些濃。他不說話,徐世央雖然著急卻也只能乾等,他身旁的姜秉候與公孫羊一樣世家族領,雖不及公孫羊位高權重卻也官拜內閣。姜秉候目光老辣,冷聲道:“你這訊息哪裡來的?”

“宮裡的,非常可靠。”徐世央信誓旦旦。

“衛錯,不就是那個稍微讀了點書,就狂妄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豎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