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就蹲在不遠之處,在他的身邊,輕如鴻毛的算命先生也蹲著,兩人蹲的十分神似,都是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在來之前,趙宋對著這算命先生不陰不陽。
“趙先生,你我還是本家,所以最好還是識趣一些。”
要是不識趣會怎麼樣,趙宋沒說,趙先生也沒問。
問?
怎麼問?
怎麼敢問?
還怕自己活的不夠艱辛?
害怕自己活的不夠難受?
趙先生就是求活。
他說這是一個輪迴,要是跑不出去,他還要擱這兒繼續等待下一個機緣。
“這破地方不是人待的!”
趙先生如是說道,至於為什麼,趙先生一臉晦氣:“這裡生是紅娘孃的人,死是紅娘孃的鬼!
在這裡,只要紅娘娘出來,別說你掙的那點錙銖,就連你的小命都是紅娘孃的。
跑!
必須跑!”
跑的唯一可能,就是趁著紅娘娘出來“聽戲”的時候,撒腿就跑。
總是有奇人異事,可以掙脫紅娘孃的掌握。
趙宋和趙先生身上籠罩著一層煙氣,五品的青帝遁符,非同尋常,他們就蹲在這裡,可是誰也沒有發現牆角的這“兩個人”,不管是唱戲的,還是神煉靈府境界的玄甲軍,亦或者站在他們不遠之處,雙手攏在了袖子裡面看戲的黑衣人,說話看戲的那個黑衣人。
這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這個黑衣斗篷人,和其餘靜靜等待機緣的人不一樣,他主動出擊,並且比別人都更加清楚這裡發生的事情。
比如說,陰戲。
對於一切事物,他都彷彿“成竹在胸”,“勝券在握”,這種自信和從容,要麼是他自己催眠了自己,要麼就是他真的可以掌握一切。
一種高高在上,掌握一切人生死的感覺。
在他一個人的時候,這樣作態,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人”正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趙宋沒動殺意,因為那斗篷人,氣息滴水不漏。
所以唱陰戲的角兒,也沒有發現這裡還有觀眾。
“這正在唱的,就是這場戲著名的角兒!看來她來得早,是那些人裡面第一個到位的,只不過這個角兒的唱腔古怪,不是誰都喜歡,只是‘紅娘娘’力捧,所以我們都只能勉強聽一聽。”
是這趙先生在說話。
不過趙先生說話很有意思,他能密閉傳音,這是他的特殊手段,趙宋沒這手段,兩人交流就是趙先生說,像是單口相聲。
趙宋腦子裡面想也不行。
趙先生不是趙宋肚子裡面的蛔蟲,腦子裡面的想的東西,要是趙先生知道,豈不是說趙宋就沒有任何的隱私,被趙先生拿捏的死死的?
要是他有這本事,那他也就淪落不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所以趙先生其實是看趙宋臉色說話的,畢竟對於他來說,這察言觀色,也是一門學問了。
看到趙宋想要繼續聽,趙先生這才解釋說道:“這一次唱的戲曲,是來宴請‘紅娘娘’的,‘紅娘娘就是曾經這裡最大的,最大的……”
趙先生說到這裡有些卡殼。
就像是不知道“紅娘娘”應該被稱之為一個怎麼樣的人。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紅娘娘’是這裡最大的主人,不管是天上、地面還是地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紅娘娘’的。
這些角兒,是‘紅娘娘’從遠處請來,特意給她唱戲聽的。
當然,本地不是沒有戲班子,但是‘紅娘娘’要的這唱曲的人,既能夠給人唱,還能給鬼神唱曲,所以就從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