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我媽這兩年生意做到了國外去,一年也回不來幾天,我正打算去國外讀博呢。”
一切都好,季回由衷替他開心:“那很不錯。”
說完自己現狀,薛鉞這才想起問季回,“小季老師,你怎麼住這兒啊?你現在在舟大讀博嗎?”
季回最怕的事——別人問起他現在如何。
可薛鉞沒察覺到季回表情細微的變化,繼續問道:“對了小季老師,我媽說你當時辭職是去國外找家人,現在怎麼樣了?”
季回迅速移開目光。
害怕的原因,是他把所有事都搞砸了。
“已經找到了。”他聽見自己說。
“那很不錯。”薛鉞學著季回說話,在季回低頭的剎那,瞥見對方衣領下半露的腺體隔離貼時,又趕緊迴避視線。
學校很早就教過,不管alpha還是oga,腺體都是很私密的位置,盯著別人的後頸看,很不禮貌。
“那個小季老師……”
“薛鉞!”這時噴泉旁有人喊了一聲。
季回如釋重負,“你趕緊去忙吧。”
薛鉞朝那邊擺擺手,回頭問:“對了,小季老師你住哪個房間?我過幾天去找你玩。”
季回早已走出很遠,留下一個房間號便匆匆離開。
因為積水,走廊地面全是踩踏留下的泥腳印,季回貼著牆邊走,一路逃回房間。
房門緊閉,跟他離開時沒什麼不同,他掏出手機,點開那張走時拍下的照片,放大,再放大,對照著一寸寸檢查,門框、把手、門縫,連地磚都認真看了一遍。
像是完成某種儀式,沒發現什麼異常,季回才開鎖進門。
他第一時間將門反鎖,然後就這麼靜靜站在玄關處,盯著門板上的逃生通道路線圖發呆,腦海中是薛鉞剛才的話。
他當時辭職是要去國外找家人的。
已經找到了,可結局卻不盡如人意。
炒河粉還溫熱,季回拆開吃了一口,喉間突然泛起一陣噁心,他快速嚼了幾下,勉強吞嚥,剩下的蓋好蓋子放進冰箱中。
他轉身倒在床上,假肢都沒拆便昏睡過去。
*
季回他媽生下他就跟人跑了,不學無術的爸也在他小學時因病去世。
那時舟城有許多向未成年提供幫助的福利機構和社會組織,加上學校給予優秀學生的助學金,就算無人撫養,季回也平安長大,考了一個不錯的大學。
上大學後,他做了薛鉞的家教老師,暫時擺脫了拮据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可以攢下一筆錢,畢業後找一份說得過去的工作,生活越來越好。
可大二那年,季回突然收到一份漂洋過海而來的信件,沒有任何文字,沒有聯絡方式,只塞了一張境外的匯票通知書,和一個地址。
他飯都沒吃,跑去銀行才查到,那個地址在澳洲,匯款的是一個叫蘇潤清的女性oga。
蘇潤清,季回曾許多次在他父親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那個喝到爛醉的男人,會拿著家中唯一一張照片,罵上一整晚。
照片上模糊不清的女人,是他的母親。
那張薄薄的匯款單被季回翻來覆去看了很久,他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他要去澳洲。
這幾乎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