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付昭身上浪費時間麼?可付昭殺良冒功,這種事如何讓人相信?但有些事又不得不信,因為殿下說了,那三百顆人頭還在縣衙裡放著呢。
殺良冒功,對為將者來說並不陌生,因為如此做,無異於喪盡天良,牲畜不如。這些年盡力提拔委以重任的付昭居然殺良冒功,一時間,馬斌倫癱坐在地,他覺得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了,如果付昭殺良冒功是實,那殿下要將他馬某人千刀萬剮也情有可原了。
“馬將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殿下。。。。末將真的不知啊。。。付昭他。。。”話沒說完,馬斌倫就呆呆的閉上了嘴,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蠢材。付昭做那麼多事,做為主將卻不知情,別說秦王殿下不信,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馬斌倫住了口,梁方略卻大聲道,“殿下,馬將軍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你可不能上了別人惡當啊!”
“冤枉?來人,把付昭押上來!”一聲令下,唐淼便將等在外邊的付昭提到了帳中,那付昭一進大帳,看了一眼馬斌倫,隨後羞愧的低下了腦袋。馬斌倫一看到付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扎起來,要撲向付昭。“狗賊。枉馬某如此信任於你。你為何要這般害某。”
聽馬斌倫喝罵之聲,付昭臉上愧疚之色更盛,他跪在地上,梗著脖子沉聲道,“殿下,以前之事全部是小人一人所為,與馬將軍毫無干係。”
趙有恭聞言大愣,不由得看向了唐淼。唐淼也是一臉的驚色,顯然是沒料到付昭會臨時改口,正待呵斥,卻見付昭身子一顫,軟軟的躺在了地上,嘴角也慢慢滲出一絲血跡。付昭竟然咬舌自盡了,他竟然用命去維護馬斌倫,好一個忠義之士。趙有恭臉色陰晴不定,唐淼眼中也閃過一絲茫然之色,馬斌倫到底是被人陷害的?
付昭自盡。馬斌倫坐在地上一臉慘笑,付昭看似是在誓死維護他馬斌倫。可實際上呢,如此做,不就更加說明二人關係匪淺麼?馬斌倫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付昭,姓付的竟然死也要拉著他馬某人下地獄。確實如馬斌倫所想,趙有恭臉色越來越陰沉,嘴角掛著幾分冷笑,擺擺手讓人將馬斌倫等人拖下去後,趙有恭收起笑容,一臉愁色的坐在椅子裡。事實上付昭的死並沒有加深趙有恭對馬斌倫的恨,相反,還產生了一絲懷疑。一切都太完美了,從大軍撤離青龍鎮開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馬斌倫,尤其是付昭的死,看似是在保馬斌倫,可實際上是將馬斌倫推入了無底深淵。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馬斌倫有多該殺,有時候證據多了,並非是好事。趙有恭一直都覺得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事情,就像要彈劾一個人,就算那個人為人再差,彈劾的人有多多,依舊還有人要保,人活一世,誰沒有個親朋好友,更何況是官場之上,所以,出現不利情況是正常的,恰恰,當所有人都一致彈劾某一個人時,反倒要好好考慮一下了。如今眼下的情況與朝廷彈劾何等相像,眯起眼睛,仔細思索了起來,“審訊付昭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其實唐淼早就回憶之前的事情了,聽趙有恭問起,當即拱手道,“回殿下,異常倒是沒有,只是現在想想,屬下覺得有些倉促了,不排除付昭故意引到的可能,若是有充足的時間,留屬下再行審訊的話,當能讓付昭吐露實情。只是眼下,付昭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之前付昭所言,有可能是假?”
“是的,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殿下,現在該怎麼辦?付昭已死,線索斷絕,這馬斌倫該如何處置?”
“先關著,不過守衛全部換成親兵,另外,馬斌倫、梁方略父子由你親自負責”吩咐下去後,唐淼便拱手退出了營帳。趙有恭計上心頭,招過三娘耳語幾句,隨後三娘匆匆離開了吳江縣。
八月二十四,按照議定好的計劃,馬斌倫於午時被推到了吳江縣菜市口,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