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滅桑田。家畜不興,徒有哀怨。赤地千里,三尺長劍。刀出萬載,莫可為戰。
第二日,三人總算出了永興軍路,而秦鳳路的情況,比之永興軍路也好不了多少,一路上盡是饑民。
秦州成紀縣,趙有恭沒有進城休息,而是直接來到了縣城西面的星野坡。一堆黃土,一個墳頭,墳前立著一塊薄薄的石碑。
想劉仲武也是英武一生,未曾想死後他的墳墓會如此寒酸。看著這座孤零零的墳頭,趙有恭撩起長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這一跪,不僅僅是因為尊敬,也因為愧疚,說到底,劉仲武受這種不公待遇,還不是因為趙似?做為趙似的兒子,應該繼承這份愧疚。
“老將軍,你好生安歇,趙凌對天發誓,總有一天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劉仲武不是逃將,相反,他是個英雄,必須有人為他正名,而這事,就是他趙有恭的責任。
午時未到,驕陽似火,此時一個二十歲出頭的英武男子提著一些香燭來到了星野坡。遙望坡上三人,年輕人沉眉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未完待續。。)
第225章 公子劉錡
“你們是什麼人?”
年輕人嗓門極大,這一聲怒喝,可是讓趙有恭三人吃驚不小,扭過頭來,趙有恭看了一眼,卻是不認識。不過這年輕人面容剛毅,額頭微微凸起,雙目如電,猛看上去,倒像是一頭剛出山的豹子。趙有恭不認識,可韓世忠和高寵卻認識這個年輕人的,他們呼口氣,凝眉苦笑道,“信叔,你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咦?”一看三人面貌,年輕人大為驚訝,緊走兩步,頗有些不信的說道,“韓大哥?高大哥?”
“你小子,怎地這般語氣?難道連我二人也不認識了不成?”高寵抬手輕輕地拍了下年輕人,那年輕人神色激動,再三確認後,才搖頭笑道,“真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你們。”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劉仲武的九子劉錡,這劉錡雖是幼子,卻是像極劉仲武,十歲開始,便隨在劉仲武身邊,在定**待得久了,與定**一些年輕將領也是頗為熟悉。如今得見熟人,劉錡自然是高興萬分的,不過興頭一過,他便留意到了韓世忠身旁的趙有恭。
“信叔,這些年過得如何?聽說你都娶兩房媳婦了?”
“呵呵,還能如何?草草的活著唄,至於娶媳婦,倒非小弟所願,奈何家父生前就給安排好的親事,小弟也是無奈!”
劉錡說著話,神色間多有些沉鬱,自從劉仲武死後,老劉家的境地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與劉家交好的也變得生疏了。對此。劉家倒是看得很開。家道中落,別人沒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這些年,家中兄長也都操持起了一些行當,做著些生意,唯獨劉錡依舊無所事事,哪怕成婚後,他依舊如此。
劉錡絕非紈絝。也不是做不了生意行當,只是他不願罷了。爹爹戎馬一生,最後落得個臨陣逃脫的罪名,心中如何能平?劉錡想為父親找回公道,如果他也如兄長那般做一商人,那爹爹的冤屈豈不是永無昭雪的可能了?
看劉錡的神色,韓世忠也能理解一些,拍拍劉錡的肩膀,他輕聲笑道,“信叔。莫想太多了,當年劉老將軍走的時候。就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哈哈,不說這些了,韓大哥,你們還未說,這位兄弟是何人?”劉錡早就留意著趙有恭的,他發現這年輕人神色從容,看似隨意,卻有著一種貴氣。
聽聞此問,韓世忠和高寵卻浮現出一絲猶豫,多年過去,誰知道劉錡又是如何想的?讓他曉得面前之人就是那個晉陵王,誰知道他會做些什麼?如果面前站著的是劉仲武,韓世忠不會有半點隱瞞,可面前的是劉錡,所以他猶豫了。
見韓世忠和高寵語氣吞吞吐吐的,劉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