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失抵抗主力,對他不再防備,那麼,只要束身之網—撤,以他須彌遁形輕功之神妙,何愁逃不出去。
原來周洛得那無名老人所授的無名神功,最是神妙,試想執行起來,兩臂尚且能柔若無骨,要衝開閉著的穴道,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周洛心下暗喜,卻不露於形色,將雙目一閉,聽任她們將他兩手縛在胸前,陡覺渾身痛入骨髓,原來是她們在替他拔除身上的鉤剌。
周洛咬牙強忍,連哼也不哼一聲,卻暗運真氣衝開穴道,同時心下暗暗納罕,他能強忍住痛苦,怎麼和他同被網住的白衣女子,卻也不呼痛?
他心下奇怪,不由將眼微睜開一線,看時,登時恨得他怒火上撞,原來那網上的鉤刺,製造得極其精巧,每根之上皆有卡簧,只要松簧拔針,便無痛苦,那白衣女子早已被拔除乾淨,脫出網去,而他身上的鉤刺,卻是桑青在替他拔除,她不但不松卡簧,而且倒側逆拔,是以每拔出一根,便帶下一小塊肉來,他僅瞧得一眼,巳見兩腿之上鮮血淋淋!難怪會痛入骨髓了,若然她這般將他全身鉤刺拔光,他豈不是強留得活命,也要失了人形麼?
忽聽桑虹的聲音,顫聲叫道:
“師傅,我們不是還要用他取上天梯麼?”
聲才入耳,那桑青早一聲冷哼,只是輕得僅周洛才聽得出,跟著大腿之上一陣劇痛,周洛幾乎忍不住叫喝出聲,隨聽妙化夫人說道:
“不錯,桑青,別折磨他了。”
桑青道:“師傅,這小子可惡得很。”妙化夫人道:“你不聽話。”
桑青停了手,道:“徒兒不敢。”妙化夫人隨叱退桑青,命桑虹替他拔除,周洛才鬆了口氣,隨覺身上鉤的針一根根被拔除了,不但不感疼痛了,而且每拔除一根,立覺舒適無比,心下對桑虹也更加感激。
但他心下卻反而為難起來,心想:“待我渾身束縛一除,若然即刻逃走,桑青那丫頭心如蛇蠍,豈不說是桑虹暗中做了手腳,放我逃走,那時桑虹必受重罰,那麼一來,我豈不是恩將仇報麼?”
他心中著急,倒巴不得仍由桑青來替他拔除,雖然受些痛苦,但皮肉之傷,卻無礙性命。
卻聽那桑虹一面替他拔除鉤針,一聲聲在輕聲嘆息,象是她也心痛一般。
周洛心中也是一聲嘆,暗道:“你雖是好心,卻害苦了我。”
一會他身上的鉤刺已被拔盡,只聽妙化夫人道:“將他抬下山去。”那知卻沒人應聲,周洛此時已不打算逃走,率性睜開眼來,只見身邊的白衣女子一個都在往後退,心下大是奇怪,心道:“這般女子一身潔白無瑕,想來都是愛潔的,只怕是嫌我一身血汙骯髒,大家都畏縮不前,想來必受斥責。”
周洛這卻猜錯了,這般白衣女子之所以不敢應命,其實是因從來未與男子相處,更不要說觸及男子的身體了,何況周洛一身赤裸,僅腰間圍著一塊布片。
那知妙化夫人不但不斥責她們,反而點了點頭,說:
“我倒忘了,爾等怎能去抬這臭小子,桑青何在?”
桑青轉了出來,說:“徒兒在。”
妙化夫人道:“將他閉著的穴道拍開。”
桑青遲疑道:“師傅,這臭小子的武功怪得出奇,又狡猾得很,動起手來,更是拚命一般,不怕他逃走麼?”
妙比夫人哼了一聲,說道:“有我在,還怕他逃出手去,只管解了。”
桑青不敢不聽話,周洛心下大喜,他正愁怕她賴上桑虹,他一逃走,會害桑虹受罪,這一來可妙得很。
他眼珠亂轉,暗地裡打定主意!
那桑青走到跟前,狠狠瞪了周洛一眼,卻不即刻解他穴道,先察看綁他兩手的繩索,用手摸了摸,待見他兩手綁得牢牢地,才放了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