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梅可是從不把別人瞧在眼裡,在華山中幾番遇險,真個是死生一發之頃,也談笑自若,是以她此言一出,便知並非是她害怕,而是關心,他忙道:
“小梅,那二無常何等了得,尚且傷在我手中,何懼那奼女金燕,你別擔心。”
辛梅一笑,說:“那我們落店啦!”
其實周洛實是心驚,那奼女金燕雖然千方百計想得到他,卻不一定會傷他,辛梅卻三番五次戲弄她,奼女恨之入骨,若被她撞見,那時必不放過。
他嘴裡雖然說得硬,但心中甚是擔心,要知他劍傷白無常,那只是僥倖,當下找了間小客棧住下。
辛梅身上的女衫巳被周洛撕去一半,只勝下內衣,周洛早將外衣脫下,給她穿在身上,是以辛梅此時又復了男裝。他要了一間房,以往他不知辛梅是女兒身時,尚且分房而居,現今反而共居一室。
辛梅明白他的用意,是在保護她,輕輕一嘆,周洛忙笑道:
“小梅,總算我們化險為夷,現下巳逃出華山,還嘆氣怎的?”
辛梅心道:“原來周大哥還不知我武功巳失。”
當下悽然道:“周大哥,今後我是再不能陪你在江湖上行走了,我……我武功現今一點也沒有啦!”
周洛強顏談笑,便是想不讓她知武功巳失,怕她傷心,不料她巳然曉得,一怔之後,戚然道:“小梅,原來你巳知道啦,別難過,我這就送你迴天山,你爹爹武學淵深,還怕不能回覆你的武功麼。”
辛梅嘆道:“我爹爹武功雖好,只怕也是無能為力的,而且,以往他尚不願傳我武功,現下豈不正合他心意。”
周洛一想,果然不錯,一時呆呆地說不出話來,心裡難過之極。
辛梅忽地握住他的手,說道:“周大哥,你要是真同我好,我的武功不但可以回覆,而且還能無敵天下。”
周洛反手將她抓住,道:“小梅,你說,只要能回覆你的武功,哪怕是赴湯蹈火,我也不辭。”
辛梅脈脈含情地望著他,只看這麼一句,即令他恁地興奮,她還有甚不相信的,忽地綻顏一笑,道:“當然啦,我說無敵天下,自是不能把你算在裡頭,那時,你才真正是無敵天下,我啊,只能算是天下第二。”
她說話時,目光深邃而且有愉快的閃光,顯然她巳極是嚮往。
周洛道:“小梅,那你快說。”辛梅這才將今日聽得二無常之言說出。
原來他今日在為辛梅以真火驅除她體內寒毒之時,二無常之言,他並未聽得。
周洛道:“當真麼,那我們即刻動身。”
辛梅忽然投到他懷裡,說:“周大哥,你真好,可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啊!”
周洛伸手摟著她,心下大是安慰,這幾日來不知暗裡流了多少眼淚,現下得知能助她回覆武功,如何不喜,他喜極忘了形,頓忘了辛梅是個姑娘。
那辛梅被他摟著,柔順得像只小綿羊兒,正不知是羞也?是喜?
忽聽錚琮一聲響,隔壁有人調絃,陡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唱道:
“隔花陰,遠遠望見個人兒到,穿的衣行的步,委實苗條,與冤家模樣兒生得一般俏。巴不得到跟前,忙把衫袖兒抬,粉臉兒通紅,羞也,姐姐,你把人兒認錯了。”
那弦子琮地一聲停了,陡聽一人朗朗大笑,道:
“姐兒,你還未送抱投懷,倒先羞啦。”
周洛一聽,心頭忽地一怔:這聲音可熟得緊,像是哪兒聽到過?
那女郎她“嗯”了一聲,說:“你壞,我不來啦。”
這裡,辛梅啐了一口,一把將周洛推開,周洛這才發覺在聽那曲完之時,兀自將辛梅抱在懷裡,一時也大是尷尬。
徒聽一個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