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倒是瞭解挺多!”也不理他,自言自語道:“州縣官不好,就需要整頓,如此才能安民。”
又問道:“河南有什麼事麼?”
魏彬再次答道:“河南還好,奴婢聽聞夏邑鄉約事如今已遍之歸德府,不過鄉宦頗為惱怒,言:‘張璁有辱斯文,虐待士大夫。’”
朱厚照聞言不置可否,這事張璁在密奏裡有提起,不過是不能免了徭役,賦稅也不能拖欠了,而且官府想要加稅,也很困難,無他,老百姓現在有代言人,官府下鄉先和鄉約們打招呼的。
於是又問道:“兩淮鹽務整頓如何?”
魏彬又答道:“夏御史手段真是凌冽,帶著王命旗牌,仰仗萬歲爺威福,豪紳不敢蠢動。”
朱厚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最近鹽務上也有人彈劾夏言,說夏言做事不顧體面,好講排查,不納官言。
朱厚照知道這些混蛋理上講不過,便從道德上攻擊夏言,朱厚照對於此類奏本一概不理。
魏彬這太監也是看人下菜,他早就知道夏言查抄鹽務上的貪官,光是押送至內庫的銀車就不少了,這裡面少不了武定侯在後面煽風點火,估計東廠也出手了。所以就挑中間的話來回復皇帝。
朱厚照又問道:“山東鬧了礦賊,兗州魯府那邊怎麼樣?”
魏彬聞言道:“回稟萬歲爺,聽說兩府斗的厲害,地方有渾語:‘兗州魯有君,曲阜孔方兄;魯府孔兄,沒奈何。’”
朱厚照聞言呵呵一笑,但是很快便臉一紅拍案而道:“大明朝的臉真是被他們丟盡了。”
‘魯有君’就是在說魯王,孔方兄,一語雙關,既指錢,也指孔府,後面的魯君孔兄,也是如此。沒奈何,也指的是孔府拿魯府相互拿對方沒辦法,同時沒奈何也指的是錢。
這裡面暗指孔、魯二府相鬥,都是為了錢!
魏彬急忙說道:“萬歲爺莫要氣壞了聖體,不如遣內官前去訓斥二府........”
然而朱厚照卻猛地一揮手,不以為然道:“作甚?不去。”
魏彬則道:“可是這事兒傳出去可不好聽呀,丟的都是萬歲爺的臉。”
朱厚照聞言,不禁冷哼一聲,滿臉怒容地說道:“我哪裡還有臉可言?早都沒了。”
聽到這話,魏彬頓時嚇得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朱厚照見他這般模樣,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緩了口氣說道:“我不是對著你發火,你這次去德安辛苦了。”
魏彬一聽,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地應道:“奴婢是奉命行事,這點兒小事何足掛齒,怎敢妄稱辛苦。”
朱厚照再次拿起奏本,看了一眼,親手遞給了魏彬,問道:“此事你如何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