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揹著那宋軍走下了城牆,一座軍帳的mén前已經有很多傷員在那裡等著了。郎中只有幾個,當然是忙不過來。
管懷山看到身後的宋軍流血非常多,心中很是著急,可是他也沒有辦法,這些隨軍郎中也是有規矩的,他們要先救那些輕傷的,保證那些傷員還能恢復戰鬥的能力。
接下來才救這些斷去手腳的,保證如果戰爭打贏他們能活著。最後,才輪到那些重傷的人。
管懷山實在聽不下來這些士兵痛苦的喊叫,把人放下之後就走了,接著去牆頭揹人,上去的時候還把一箱弩箭給搬了上去。
等到該背上去的都背上去了,該扛下來的都扛下來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動彈,身體到不是很累,莊稼人習慣了體力活,只是他的心很累,在一片惶恐和緊張之中度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懷念以前的日子。
抬頭看看天空的太陽,彷彿是血紅的,有些刺眼。身旁忽然傳來一陣喘息之聲,管懷山轉頭一看,卻是知縣大人這個時候居然就在自己的旁邊躺著。
能和知縣大人躺在一起,多少有些讓管懷山受寵若驚,但是接著他感覺有些惶恐,一咕嚕爬了起來:“知縣老爺,小人不知道您在這裡休息,真的不知道。”
知縣看著他惶恐的樣子,忽然笑了,這個時候還記得自己的身份,當真是老實到家了。
拍拍自己身旁那塊還算乾淨的草地:“你是哪個莊子的?來,坐下說話。”
管懷山很是猶豫,不過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城東五十里,管家莊的。{。首。發}”
知縣點頭:“我知道,那地方我去過,前些年朝廷下令開荒地,你們那裡開出的荒地數目是我們整個縣最多的,在河間府都算是前茅。”
管懷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很是侷促的坐在知縣的身旁,開荒,他還打過官司呢。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打官司,也是最後一次。從那次之後他就知道了,自己實在不該有和地主老爺打官司的念頭。
知縣大人好像已經忘了這件事情,也難怪,知縣是大人物,日理萬機,斷案無數,怎麼會記得自己?
他保持著和知縣之間的距離,不讓自己身上的衣服nòng髒了知縣大人的官服,即便現在那官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mō樣了。
若是在平時,知縣也懶得和這種賤民說話,可是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有肚子話要說,逮誰就想跟誰說。其實有不知道說什麼,就是想說話。
“你現在在想什麼?”知縣問道。
管懷山愣了一下,接著很誠實的回答:“回大老爺,我在想今天中午的饅頭怎麼變成一個了?以前都是兩個的。”
他的回答著實讓知縣有些錯愕,接著哈哈大笑,然後一聲嘆息:“哎,還是你們這些人好啊,吃飽了肚子什麼都不想了,就算死在這裡也無所謂。可是老爺我就不行了,我家裡還有七房小妾要我照顧,我若死了,她們該如何是好啊?”
管懷山不知道怎麼回到這個問題,心中卻是想到:“若是給我七房小妾,現在讓我死我也願意呀。”
“遼國人來了”
知縣的話題剛剛開啟,牆頭上就傳來一聲大喊,管懷山忙的站了起來:“老爺快走吧,這裡不安全的。”
知縣用力想撐起自己那已經瘦了十多斤卻依然féi胖的身體,可是他實在太累了,剛剛還搬了幾顆掌心雷上城頭,現在雙臂都沒有力氣。
“拉我一把。”
管懷山趕忙拉起縣令,兩個人一路往宋軍專mén給他們這些人搭設的營帳。這營帳在兩棵大樹之間,利用樹幹做支撐搭起木板,可以抵擋那飛入城中的石塊和羽箭。
看到知縣大人來了,縣丞馬上過來,悄悄把知縣拉到一邊,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