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眼前虧,人家幾十口子全副武裝的民兵都拉出來了,你幾個協警還想以卵擊石不成。
“行,你等著。”張所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卻被劉子光喊住:“站住!”
張所猛回頭:“你叫我?”
“對,我叫你,從報警到現在過了多長時間你才來?你和杜中河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廠裡報警你不來,他一個電話你就顛顛的過來了?”劉子光舉起一部道,顯然,那是杜老大的電話。
張所長的眉毛豎了起來:“你又是誰?誰給你權力調查我的?”
“啪”的一聲,劉子光抖開了自己的黑皮工作證:“市局的,你別走,督察馬上就到,今天你不把問題解釋清楚,就等著摘帽子吧。”
這下張所頭上的冷汗下來了,對方有備而來啊,其實他和杜中河的關係也就是一般,只不過逢年過節收幾條好煙幾瓶好酒萬把塊錢而已,屬於泛泛之交,但是凡事就怕認真,督察真追究起來,這些都是麻煩。
張所轉念一想,不對啊,沒聽說紅旗廠在市局有過硬的關係啊,這人怕是假警察忽悠我的吧,於是他沉著冷靜的質問對方:“把你的工作證給我看一下。”
劉子光不屑的把工作證遞了過去,同時報出一個號碼,說:“你打這個電話直接找宋劍鋒,他會告訴你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用張所打電話核實,一輛督察警車閃著紅藍爆閃開了過來,市局督察大隊的人到了,四個警察下了車,頭頂白色頭盔,胸佩督察徽章,一絲不苟的查驗了張所和劉子光的證件,接受了紅旗廠的投訴,然後把垂頭喪氣的張所帶上警車走了,至於廠門口吊著的杜老大,和黑壓壓一片趴在泥坑裡的俘虜們,督察根本不管,人家是管警察的警察,治安案件才不理呢。
“老大,這些王八操的怎麼辦?”卓力指著泥地裡的俘虜們問道。
“你還想留他們吃飯麼,又沒打起來,攆滾蛋就是。”劉子光無所謂的說。
卓力點點頭,爬上卡車衝那幫俘虜喊道:“都T給我抬起頭來,看清楚了,老子是高土坡的卓力,以後我要是再看見你們在紅旗廠門口轉悠,我T見一次打一次,都給我爬起來,滾!”
這一聲滾,喊得氣勢磅礴,小地痞們本來就是被朋友的朋友喊來打醬油的,有不少人還是從網咖裡擱下游戲過來的,哪能扛得住這幫如狼似虎的民兵啊,聽到這聲滾,立馬爬起來麻利的消失了。
至於杜老大和頭一批被抓到的骨幹分子,就沒那麼幸運了,劉子光徵求了衛淑敏的意見後,收兵進廠,找了個廢棄的車間修理這幫傢伙。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地痞們挨個走進車間,就看到面前一堆人,也是刺龍畫虎滿臉兇悍,不過他們刺得就比較規矩,至少沒人刺關公,看他們的派頭,肯定是市裡過來的同道。
卓力叼著煙坐在滿是塵土的臺子上,望了望這幫土條,冷冷道:“我就一句話,誰敢給紅旗廠搗蛋,就是和我卓力過不去,多的我也不說了,每人褪層皮,扔出去。”
然後把菸頭一丟就出去了,身後一陣鬼哭狼嚎。
……
要是依著衛總的意見,只要以後老老實實送廢鐵,未嘗不能給他們一口飯吃嗎,但是碰上卓力這個心狠手辣的傢伙,哪會給人留活路,杜中河本來也只是不入流的混混而已,經歷這次打擊那還能爬的起來。
經歷這次鬥爭,紅旗廠的幹部職工對衛總更加敬佩了,同時也對兄弟單位晨光廠感激萬分,說來兩家工廠已經有十幾年沒搞過聯歡活動了,趁著雙方的大當家都在,紅旗廠的工會主席提議在大禮堂搞個聯歡酒會,衛總當即大筆一揮,批准。
菜是食堂的大鍋菜,酒是外面批發的廉價啤酒,兩個廠的工人們就像八十年代那樣,親如一家的聚在一起喝酒唱歌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