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眨了下眼。&ldo;我哭不出來，但我很難過。&rdo;

&ldo;對不起，我不該硬要你哭……本來每個人對情緒的處理方式就不一樣。&rdo;她撫著他臉龐，輕聲說道。

&ldo;奶奶也說過類似的話。&rdo;他的黑眸蒙上一層淺淺水光，偎近了她。&ldo;你……你可以抱著我嗎？&rdo;

江心用力地抱住他，讓他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他蜷著身子，像個孩子似地縮排她的懷裡。

&ldo;我想奶奶。&rdo;他呢喃著。

&ldo;她也想你。&rdo;她在他發上印下一吻。

&ldo;我十六歲以前，奶奶和爺爺還在美國、住我家隔壁。我從小到大看過很多個心理醫生，因為我爸媽覺得我的社交有問題，所以總對我板著臉。有陣子，我看到我爸媽的臉，就感覺胸口不舒服。因為心理醫生的說法，他們都不接受，他們就是認為我有病。&rdo;他濃眉皺著，臉龐肌肉也變得緊繃了。&ldo;所以，我跑去跟奶奶說：&l;奶奶，我究竟有哪裡不對？為什麼他們一直叫我去看心理醫生？&r;&rdo;

&ldo;你哪有不對，是他們不對。&rdo;江心的眼眶一熱，死命摟緊了他。

&ldo;奶奶也這麼說。&rdo;他抬頭對她一笑，親了親她的下巴。&ldo;她說她從來不覺得我有哪裡不對，因為每個人對情感的表達方式不一樣。後來，奶奶讓爺爺出面阻止我爸媽再帶我去看心理醫生。然後，奶奶開始教我建立人際關係。她讓我記下幾句社交場面話，教我在不知道如何面對其他人的情緒或反應時，就先找理由離開想清楚處理順序，看我想先面對哪一個。然後，她也讓我平時多帶些同學或夥伴到她家聚餐‐‐周大雄就是這樣變成我朋友的。&rdo;

&ldo;奶奶真的好了不起。&rdo;

&ldo;是，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奶奶。&rdo;他正經地說。

&ldo;我也這麼覺得。那你要不要試著睡一下，也許可以夢到她呢。&rdo;她知道他已經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了。

&ldo;嗯。&rdo;

他閉上了眼，而她看著他，躍入腦中的卻是他爸媽和奶奶對她態度的差別。正確來說，他爸媽並沒有對待她的態度問題，因為他們根本當她不存在。

過去幾年，他們每年來探望奶奶一次，卻始終不招呼她，好似這樣就能忽略她是關振誠女朋友的事實。

雖然奶奶跟她說過，她只要記得關振誠才是要跟她共度一生的人，不是他爸媽；可是被他爸媽極度討厭這事，她又怎麼可能不受到影響呢？她這陣子被他們當成隱形人，心裡其實很難受，只是在他面前裝得若無其事罷了。

因為連關振誠都對她說過，他爸媽和奶奶不一樣，他們只愛自己，所以她不用在乎他們。是的，即便是一向遲鈍的他都注意到他爸媽對她的&ldo;與眾不同&rdo;了，所以，絕對不是她多心。

&ldo;我還是睡不著。&rdo;關振誠突然抬頭，對上她的眼。&ldo;怎麼皺眉了？&rdo;

&ldo;只是在想奶奶……&rdo;江心苦笑地說道，用手撫著他的頭髮。

他反掌抓住她的手，半坐起身，將她推倒在床上，雙手撐在她臉龐兩側，低聲問道：&ldo;我們可以做愛嗎？&rdo;

江心紅著臉垂下眼。雖然他們已經有過幾次親密關係，但他每次想做時，就會單刀直入地問到她連答好或不好都尷尬。

&ldo;我喜歡你害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