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現穴”,這是“圍魏救趙”之策,要迫謝天華撤劍回救。謝天華心中暗笑:“我焉能給你刺著?”身形略略一偏,劍身仍然黏著金鉤,劍尖往上一挑。哪知就在這剎那間,林仙韻趁著謝天華稍失平衡,金鉤一拉,霍地便脫了出來,劍光一晃,改刺為抹,一招“平沙落雁”,橫削過去,這兩下手法,利落乾淨,拿捏時候,不差毫髮,將下風之勢立刻扭轉過來。謝天華也不禁失聲贊好,道:“金鉤仙子,果然名不虛傳!”橫劍一封,將金鉤銀劍一齊盪開,青鋼劍左起右落,一口氣連削八劍,都用同一手法,看來毫不出奇,但八劍一氣呵成,竟把林仙韻迫得只能招架,心中也自暗暗佩服:這謝天華的武功果然比他的師兄要高明許多。
謝天華動手之時,張丹楓也與烏蒙夫再度交手,這回是張丹楓單獨接戰,有意相讓,不用雙劍之力迫他。本來張丹楓不是烏蒙夫的對手,但烏蒙夫先戰潮音和尚,後戰張丹楓與雲蕾氣力消耗不少,三十招之內,竟然佔不了張丹楓的便宜。
謝天華斜眼一瞥,見愛徒武功精進,好得出奇甚是驚異,哈哈笑道:“烏蒙夫,你連我的徒弟也戰不下嗎?”烏蒙夫大憤,呼呼呼連掃三掌,在掌風劍影之中,欺身直進,運一指禪的功夫,刺探張丹楓的穴道,著著搶攻。張丹楓機靈之極,急忙縮小圈子,仗寶劍之力,護著全身,烏蒙夫攻勢雖然強勁,迫切之間,也破不了張丹楓的守勢。
過了一會,雙方已鬥了七八十招,謝天華劍勢縱橫,將林仙韻迫得連連後退,顯然佔了很大的優勢,烏蒙夫也已搶得上風,但張丹楓卻還能自保。謝天華哈哈大笑,道:“烏老二,快一百招啦,你還勝不了我的徒弟嗎?”
烏蒙夫戰一個小輩不下,自覺甚難為情,又見林仙韻處在下風,不再戀戰,強笑解嘲道:“謝天華,你的徒弟果然名不虛傳,我看你也不見得比他高明多少。我對有本事的後輩素來愛惜,就讓他喘一口氣吧,今日不必再鬥了,改天我再向你領教。”與林仙韻先後跳出圈子,向西北奔走。謝天華聽他們自去,笑對張丹楓道:“你哪兒學來的這身武功,再過兩年,我真不敢再做你的師父啦!”又對潮音和尚道:“今日咱們雖然稍占上風,但這兩人的功夫,確是武林罕見,徒弟尚且如此,那上官老怪的武功,實屬深不可測,咱們的師父不想與他親自動手,我只怕我與四妹二人,聯劍鬥他,也難保不落敗呢。”
張丹楓正想向師父說明得到彭和尚遺書之事,忽見潮音和尚面色鐵青,道:“哼,你還記得師父麼?”謝天華道:“師兄你說什麼?”潮音和尚道:“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呢?”謝天華道:“師兄,你是怪我來遲了麼?”潮音和尚道:“雲蕾,你來得正好,你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嗎?”雲蕾怔了怔,旅途中忘記時日,但前昨兩晚,都見月圓,想必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張丹楓道:“今日是正統十三年十月十六。”雲蕾猛然省起,今日正是她爺爺死難的第十週年。當日情景又一幕一幕地從腦中閃過,本已模糊了的情景,突然間又清晰起來,珠淚不禁簌簌而下。
潮音和尚道:“謝天華,咱們十年之前在這裡說了什麼話來?”謝天華道:“咱們當日在這裡擊掌為盟,一個撫孤,一個報仇。你要將雲靖的孫女帶回去交給四妹,撫養成人,我要到瓦刺去殺張宗周。”潮音和尚昂頭冷笑,道:“原來你也還記得如此清楚。雲蕾你過來。”雲蕾挪前兩步。潮音道:“你瞧,這當日的女娃兒如今已成了一名出色的女劍客啦,我該做的已經做了。你呢?你將張宗周的首級帶來沒有?”謝天華答道:“沒有!”潮音和尚哼了一聲,道:“原來你是貪圖富貴腆顏事敵啦!”呼的一杖,就向謝天華當頭掃下。謝天華一閃閃開,道:“且慢,四妹呢?她來了沒有?”潮音和尚勃然大怒,喝道:“你敢自恃武功,欺壓師兄嗎?我不要四妹幫手,先就要將你打三百禪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