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起那些歷史的時候一臉的神采飛揚,我大惑不解地問,你怎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正色道,我是去幫兄弟的,我要是不去才是恥呢。話音剛落他又嬉皮笑臉地說,你少給我裝,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也不是什麼乖乖女。
我別開臉,不動聲色。
這一次,我要在沒有他的情況下獨自翻越這道高高的鐵門了。我摩拳擦掌了好一會兒,根據他平時的教導三下兩下就攀上了頂端,然後,深呼吸,利落地落地。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間,一個尖銳的女聲炸開在我耳邊,誰!
我定了定神,看見樹林裡兩個人目光冷峻地掃過來。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那個女生,心裡暗讚一聲,漂亮!巧克力顏色的面板在清晨的陽光裡折射出淡淡的光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消瘦的身材,周身充斥著凜冽的氣質。我再看那個男生,不知為何,心臟居然有瞬間的停頓,那簡直是無數女孩子夢中的容顏,我根本無法描述出我的震撼,他站在那裡,周圍的一切都褪掉了顏色,彷彿天地之間,只有這麼一個人是彩色的。
還來不及開口,那個女生又問,你是誰?我拍拍手上的塵土,站起來,挑起眉,不好意思,我路過的,你們繼續,請便!
我剛轉身就帖身後那個男生輕笑,林錦言,這位美女可有你曾經的風範啊。我聽到那個名字的第一反應就是回過頭去看她,原來是她,原來就是她。她也用一種深邃的眼神看向我,這天的我黑衣黑褲,漆黑長髮自面頰兩邊跌落,一雙眼像蓄住了流光溢彩的泉。
我們就那樣僵持了許久,誰都沒有再開口,那個男生點燃一支菸,用一種戲謔的表情看著我們。直到上課鈴聲自教學樓響起,我才拔腿狂奔,一路衝進教室我氣喘吁吁地問夏蘊涵,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林錦言是個美女。她白了我一眼,這還要說你才想得到嗎,姿色平庸的女孩子能讓兩夥男生在校門口為她打架嗎?
我駭然怔住,蘊涵又笑嘻嘻地來捏我的臉頰,要我說呀,亦晴你比她更漂亮,不過你太乖了,註定成不了她那樣的紅顏禍水。我不置可否地捋了捋劉海兒,蘊涵到底不是暮澤,他跟我才是同類,只有同類才能在初相識就洞悉對方的氣息。
可是,同類究竟是相惜,還是相殘呢?
下課的時候暮澤竟然站在教室門口大聲地喊,蘇亦晴,出來,出來!全班同學的目光像幾百瓦的燈射向我,我心裡將這個該死的人罵了一千遍,他把我拖到走廊上拿出一盒費列羅給我,昨天陪我媽去逛街,順手幫你拿的,全部給我吃掉,一顆都不準給別人!
我忍不住輕聲笑出來,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頑劣,偏偏我又對他無可奈何。我接過來抬起頭剛要說謝謝,忽然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很僵硬,目光對準我的身後,我好奇地回過頭去,看見了臉色灰白的林錦言。
你是我的獨家記憶『四』
被顧清晨攔下的時候所有的同學都已經走了,我一個人在空曠的教室裡發呆,夕陽的餘暉籠罩在我的身上有微微的暖意,他就那樣徑直走到我面前,在那張有血跡的課桌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懶懶地開口,我不知道,也不想管你們之間的事。
他挑起眉來,用意味深長的口氣說,哦?我們的什麼事?
所有的事情我都是從蘊涵那裡得知的,上午林錦言出現在我身後用那種凜冽的眼神看著我和暮澤的時候,蘊涵適時地把我叫進了教室,我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她瞪大眼睛看著我,蘇亦晴,我小覷你了,你竟然跟林錦言是一樣的人。
我雙手一攤,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別亂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她看了我好半天,確信我不是在裝傻之後嘆了一口氣,我們學校這麼多男孩子,你怎麼偏偏就招惹了段暮澤呢?你知道嗎,你桌子上的那些血跡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