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跟我說話不用這麼拘禮。”
“是,大少爺。”錦衣嘴裡答應,卻依舊不敢當真懈怠了。
杜雲柯重新在書桌前坐下了道:“看你能書識字,應該是出身好人家吧?”
錦衣想起家人,心裡掠過一絲傷感,趕緊掩飾住了道:“家父頗通書畫,奴婢小時候跟著認了幾個字。”
“少爺。”錦繡的聲音響起在門口,只見她端了茶盤進來,看著錦衣笑道,“原來你還在啊。”她走到書案邊,把茶盅放在了桌上道,“少爺可找到硯臺了?”
杜雲柯道:“已經給了。”
“奴婢這就告退。”錦衣說著告退出來。
出了凝輝院一路緩步走著,原來得見伊人一面是一件這麼美好的事情,可以讓自己現在心裡充斥著滿滿的喜悅和歡欣。看著捧在手裡的硯臺匣子,這是他用過的硯臺,是經他的手拿過的,對於自己而言,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只是馬上就要上交給二少爺了,想到這,錦衣心裡一陣濃濃的缺失。
回到織錦苑,錦衣把匣子交給杜雲和道:“大少爺說讓二少爺用著好了。”
杜雲和也沒空理她,迫不及待地開啟匣子拿出了硯臺,歡喜地道:“有了稱心的硯臺,才是錦上添花。快,給我研墨!”
“少爺,我來!”伺候在一旁的錦浣趕緊搶著道。
錦衣站立一旁,看著錦浣那滿面春風的樣子,不由暗笑,可是聯想到自己,自己何嘗不是和她一樣。想到這裡,又開始心猿意馬,為何每每腦海中出現他的模樣和身影,他的一言一行,還有那看向自己的眼神,總覺得好似如飲蜜漿,甘冽無限。
“錦衣,錦衣!”
沉浸在無限遐想中的錦衣被杜雲和的叫聲驚醒,急忙問道:“少,少爺,有什麼吩咐?”
“是不是撿到寶貝了?”杜雲和見她伺候自己不上心,氣道,“一個人在那裡傻笑什麼。”
“啊?”待得錦衣腦筋轉過彎來,只聽杜雲和又道:“啊什麼啊?還不過來看看本少爺的妙手丹青?”
錦衣依言走到書案旁,湊過去看了一眼,是一幅山水畫,順口道:“少爺的畫自然是好的。”
“少爺,你讓錦衣看有什麼用?她又不懂。”錦浣在一邊道。
杜雲和斜了一眼錦浣道:“她說我畫得好,你就說她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她說的不對,我畫的不好才對啊?”
“少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錦浣一聽自己說錯話,趕緊辯解,皺著眉頭苦著臉道,“能夠看見少爺的畫已經是奴婢前世修來的福氣了,又怎麼會說少爺的畫不好。”
杜雲和嘿嘿一笑道:“諒你也不敢。”
錦浣偷偷一笑,見杜雲和又把目光轉向錦衣道:“看都沒仔細看,就說我的畫好,我看你那神情可不是由衷的,倒像是敷衍我的樣子。”
“奴婢哪裡敢。”錦衣垂首辯解道。
“哼,我看你就敢。”杜雲和把筆往錦衣面前一送道,“你瞧不上我的畫,你來畫幾筆我瞧瞧。”
“奴婢不敢!”錦衣趕緊退開兩步道,“奴婢哪敢在少爺面前班門弄斧。”
杜雲和嘴巴里嗤了一聲,目光落到畫上道:“誒,還沒題跋呢。”徑自坐回去書寫起題跋來。
晚上回到住處,錦衣覺得頗為疲倦,捶了捶腿道:“好酸。”
錦浣正準備解衣上榻,瞅了一眼錦衣,漫不經心地道:“你剛剛病好,自然容易累,不過今晚你不用當值嗎?”
“二少爺說我身體剛復原,讓錦涵伺候了。”錦衣邊說打水過來。
“我就說嘛,二少爺是很體恤下人的,以前錦玉還跟我為這個爭,沒見識的丫頭!”說完,她從枕頭底下拿出隨身帶著的那方帕子,側過了身偷偷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