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平時所看到的,可它在意蘊上卻遠遠及不上‘芳’字。這就好比父母給孩子起名,若是叫做蘭花,菊花,梅花什麼的,總顯得俗氣,一旦改成蘭芳,菊芳,梅芳,聽著不就有味道多了?而我這匾上的‘芳’字一旦改成‘花’這個字的話,那就失去了原有的雅韻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不可無癖
錦繡在單連芳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單連芳當即冷哼一聲道:“就算你喜歡這個字,可是應該沒有必要每塊匾上都題上這個字吧?就算你給出這麼多所謂的合理解釋,可單憑你在每塊匾上都題上同一個字,無論如何就是不合常理!”
“說得沒錯。”杜夫人道,“你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就難以讓人信服!”
素素一笑道:“這有什麼好給出合理解釋的?因為我的確是特別喜歡這個字啊,我願意走到哪裡都看到它。”
“簡直強詞奪理!”杜夫人黑著臉喝道,“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字喜歡成這樣!”你不是一派胡言是什麼?!老爺。”她轉頭看向身邊的丈夫,希望他能給自己這邊撐個腰。
素素見杜青鶴對於妻子的暗示只發出了一節輕微的喉音,算是給了一個回應,然後依舊只顧低頭喝茶,不禁心裡暗笑,然後反駁太太的話道:“世人皆有癖好,有人愛對弈手談,終日不倦;有人愛書畫成痴,一生與書畫為伴;我就獨獨對這個‘芳’字有特殊的癖好,就願意看它每時每刻出現在我的面前,所以才會在各處都題上這個字。因為每每看到這個字,我就會頓生對世間美好之物的嚮往。這就是一個人的癖好。難道我有這癖好,還必須讓別人先信服了才成?或者,太太今天對我這麼步步相逼,難道我個人的癖好竟是犯了家規戒條不成?”
杜夫人和單連芳被素素問得一時張口無語,看得杜雲和提著嘴角暗暗偷著樂。
錦繡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單連芳,於是又向她低語了幾句,單連芳一聽立馬來了氣勢,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真有這種癖好?或許根本就沒有,而是胡謅出來的!你別跟我說什麼那些愛書成癖愛畫成癖的,你就跟我比好了!我也是人,怎麼就沒有癖好了?”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素素一笑道,“不過我常聽人說,花不可以無蝶。山不可以無泉,喬木不可無藤蘿,人不可以無癖。就拿古人來說吧,嵇中散雅愛琴曲。王右軍謄經換鵝,林和靖梅妻鶴子,蘇東坡愛竹成癖,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但凡古之文人。無一不是有癖之人,或琴棋書畫,或金石古玩,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張先生更是說:人無癖不可與之交;以其無深情也。也就是說一個人要是沒有什麼癖好,那麼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交往。試問這種連一點癖好都談不上的人,眼睛裡面空無一物,哪裡有真情可言?推物及人,對物如此,對人能好到哪裡去?這樣的人。不是特別地懦弱無能,就是特別地有心機。
“而有癖好者,才有真性情。他們的性情或許可以千差萬別,但是有一點是相通的,那就是他們心性當中的真氣,他們天性至誠,心無防戒,不圓滑世故,不欺心。他們既然多了一份屬於他們的執念,便會心懷清風明月。與他們說話。不必三思而言,跟他們相處,也不必虛與委蛇。一言以蔽之,人不可無癖。最怕的就是百無一愛!”說到最後一句,素素的目光下意識地向錦繡看去。
素素的這一番長篇大論直把杜夫人等人說得噤若寒蟬。杜雲和見素素被太太和單連芳輪番盤問,絲毫不落下風,心裡早已經在大聲贊妙。而杜雲柯看向素素的眼神裡卻多了一分莫可名狀的感覺,他忽然覺得眼前的素素竟給自己帶來了錦衣的感覺。
就連屋裡的丫頭媳婦也跟著點頭,心想聽了這新奶奶的一席話。還真是受益匪淺。
“你!”單連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