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的丫頭是你的好姐妹啊?”素素放下茶盞。看向柳瑛蘭道。
“是,她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形影不離的姐妹。我們雖說不是血親,卻比親姐妹還親。她是我的親人,只是不幸……不幸卻早早地離開了人世。”柳瑛蘭傷感道。
“看來也是她命不好,”素素似笑非笑地看著柳瑛蘭道,“要不就是她心地不純,不是好人,所以老天爺才會讓她這麼早就離開的,我說得對不對?”
“不是!”柳瑛蘭反駁道,“她不是壞人。她心地善良,老天爺怎麼會讓她離開呢?”
素素臉上現出一絲輕嘲反問:“不是老天爺做的,那是誰做的?”
被素素這麼一問,柳瑛蘭一時語塞。想到是自己害死了素素,她低了眉眼一時愧疚之感又大起。
素素見瑛蘭無言,笑道:“瞧我說的,詞不達意。我的意思是,她大概是覺得生無可戀,這世上也沒有一個她的親人了。所以老天爺看她可憐,就讓她早早離開了。我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對她而言,倒是好事了。”
錦縵忍不住插話道:“我家奶奶剛才都說了她是錦衣的親人,新奶奶怎麼能說她沒有親人呢。”
“哦,我記性不好。”素素笑著道,“不過無妨,我記性不好沒關係,只要你家主子跟那個叫錦衣的小丫頭兩人記得就好了。”說完輕輕一嘆道,“哎,怎麼說呢,畢竟你們不是親姐妹,這當中怕是也沒有多少真情在裡面吧?人哪,都是很現實的,就拿我家的一個遠方親戚來說吧,那個哥哥從小就跟我哥感情特別好,可是我父母過世後的那會兒,家道中落,我們也沒有向他開口借錢什麼的,可他從此就再也沒踏足過我們家門了。幸好我哥能幹,才把家業又撐了起來。
“連親戚都可以如此,更何況你跟她呢。在外人面前說什麼親如姐妹,勝過血親,在我看來,恐怕全不是那麼回事。”
見瑛蘭垂下了眼簾沉默不語,素素道:“我這人直來直去,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剛才不過是說說我自己心裡的想法,你別往心裡去。”話雖如此,臉上卻沒有半分抱歉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錦縵見瑛蘭情緒低落,說道:“這位新奶奶明明就是故意不說好話的,就連表情都帶著刺。我看她明顯就仗著自己是大少爺的正室而瞧不起人。”
瑛蘭卻是依舊沉默不語,回到住處坐下後,素素的話不斷地在耳邊響起,她只覺得臉上發熱,想到死去的素素,對她的羞愧之情又陣陣湧上心頭。對不起,素素,你把我當勝似血親的姐妹,我卻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來,你怨我恨我吧,我不是人,害你慘死……
錦縵進門看見瑛蘭伏桌而泣,忙過去道:“怎麼了這是,好端端地為什麼哭啊?”轉念一想道,“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心裡難受?都已經回來了,就不要多想了。那邊不是瞧不起人嘛,以後咱們不去就是了,哪裡還能受她氣了?”
瑛蘭已止了哭聲,抬起頭來取出帕子拭淚。聯想到那邊新奶奶的顧盼言語,最是她剛出來招呼自己時看過來的眼神,左思右想間,為什麼總覺得那裡面隱帶著更多的深層意味。
“老爺,你終於回來了!”杜夫人看到丈夫回來,連忙接著,雖說也只沒幾天而已,她還是等這一天等得脖子都長了,她實在是急於想要知道新娶的媳婦究竟是不是錦衣。轉頭又向丫頭道,“還不快去叫芳兒過來見過老爺。”
杜青鶴坐下後,杜夫人從錦珠手裡接過茶水遞上了道:“老爺,怎麼樣?可打聽清楚了?”
杜青鶴喝過茶解了渴後,說道:“自然是打聽確實了。世上長得相像之人何止百千,新娘子跟那丫頭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心好了。”
杜夫人一聽這話,一顆心才算放下來。不多時,單連芳帶同錦繡也過來了,聽說後,單連芳很為自己的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