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聽說去拿燙水來,一顆心又怦怦大跳起來。明知她們只是強安莫須有的罪名給自己罷了,那麼辯解又有什麼用。
“你這賤人果然是水性楊花啊!”單連芳一臉鄙視地看著錦衣道,“在大街上跟人家摟摟抱抱。居然還有臉裝出一副對爺痴心不改的模樣來,真是令人噁心!今天我就替爺好好地教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見卉兒已經拿水過來,讓她將水盆放在了地上,說道:“把她那雙昨天被男人摸過的手給好好地洗洗乾淨!”
“奶奶不要。求奶奶饒了奴婢……”錦衣被錦繡和卉兒兩人一人一邊抓住了手臂,本能的恐懼還是讓她抬眼看向了單連芳,試圖求饒。可儘管她本能地做著反抗,可雙拳難敵四手,最終還是被她們把雙手按進了滾燙的水中。然後死死地按住了,不讓她脫手出來。
聽著錦衣一聲哀嚎後滿臉痛楚的表情和呻吟聲,單連芳在一邊冷冷地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勾引男人!”
“小姐,小姐,姑爺回來了!”菱兒從外面慌張進來道。
單連芳一聽,趕緊命錦繡和卉兒將錦衣拉起來,慌張之下,竟把水盆給打翻了,想要收拾已經來不及,杜雲柯已經跨進門來。
“表哥。你怎麼回來了?”單連芳看見杜雲柯,問道。
杜雲柯一進來就看見地上全是水,說道:“我忘了東西,怎麼回事?”
見單連芳一愣,錦繡趕緊插口道:“哦,是錦衣不小心打翻的,我正要收拾呢。”說著蹲下身子去拿側翻了的水盆。
“是啊,”單連芳見杜雲柯有些懷疑的眼神,趕緊附和了一聲,然後走到錦衣面前關切地道。“沒事的錦衣,水打翻了沒事,最重要的是手沒有被燙著。”說著握住了錦衣的手低聲告誡道,“給我把手遮嚴實點!”
錦衣將手往身後微微放了放。又見單連芳已經轉過身去,走到杜雲柯面前道:“對了表哥,你忘了什麼東西?我陪你進去拿吧。”然後樓主了杜雲柯的臂彎就往裡走。
杜雲柯看了一眼垂首侍立的錦衣,終究還是被單連芳推進了房間。
天氣漸暖,這天雲和過來,和兄長來到了書房。沒看見單連芳,於是問道:“單家那丫頭呢?”
杜雲柯點頭道:“太太有些不舒服,她去榮殊院了。”
杜雲和點頭道:“她到底什麼時候放錦衣?”
杜雲柯皺了皺眉道:“前兩天我跟她又提過了,她說想再用錦衣一段時間,等到四五月份買來了可心的丫頭之後就放她走。她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杜雲和皺了皺眉頭也無話可說。兩人又談了一些別的後,杜雲柯送兄弟出去。看見錦衣時,杜雲和過來道:“錦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錦衣向他點了點頭,目光瞥向杜雲柯時,見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眼裡是淡淡的哀愁,心頭不禁一酸,只是潛意識裡她卻不希望被他看見自己瘦削的臉,遂低下了頭去不再看他。
錦繡看著杜雲柯送杜雲和出去,轉頭看見錦衣痴痴地看著杜雲柯的背影,登時無名火起,想到剛才他們倆還在眉目傳情,幾步走到錦衣面前怒視著她道:“你知道太太為什麼身子不適嗎?就是被你這狐狸精給害的!奶奶交代我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可別怪我!”
說著揚手一記耳光就要打下去,忽然眼角餘光處出現一個人影,轉頭見到返回的杜雲柯,而他的眼光正好對準了自己高高揚起的手臂,這樣的動作被他瞧個正著,該如何解釋,靈機一動,她趕緊把手放到了錦衣鬢邊的頭髮上,輕捋著她的髮絲抬高了聲音道:“怎麼還是這麼瘦,你該多吃點才是的。哎!像我們這些做丫頭的,本來就是命苦,更應該懂得照顧自己才對。好比我吧,盡心盡力伺候了那麼多年,最後卻只是落得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