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大概是睡過頭了,有點暈!蔡大哥你繼續講吧。”
楊帆不安地問:“怎麼,睡得聲音都啞了?”
“咳,咳,沒事的。你們聊到什麼了?”
楊帆一再關切地問道:“真沒事?”
“真沒事。”
蔡小田遞給我一支菸,我剛抽了兩口就嗆得咳嗽起來。但為了不打擾他的興致,我把煙氣都憋在了胸腔內。
但聞風華正茂的蔡小田,將寫詩的諸多技巧與手法不遺餘力地講給我們聽——當然主要是給楊帆聽。因為我對詩的興趣的確不大,但我尊重並感激蔡小田,於是不得不謙卑地點頭應和,以示他講得很精彩。滔滔不絕了一會兒後,蔡小田又建議道:“出了一天的太陽,外面平臺上的地也幹了,小李,要不要上去擺兩局?”
楊帆心情挺不錯,興致也頗高,就積極地替我接下了戰書,還反問道:“你想和小峰下什麼棋?象棋嗎?”
蔡小田說:“還是圍棋有趣些,小李會下吧?”
我直言不諱地告訴他:“只懂些基本規則,還沒正式下過幾盤呢。”
“下象棋,下象棋,小峰的象棋可厲害啦!”楊帆在旁邊起鬨,其實她所謂的厲害是我們剛認識那一會兒的網上對戰。她太臭了,是出手就“拉炮打馬”的那種,才走三十多步就被我將死。實際上,我的象棋至多也就算中等水平。
“那挺好,我們就殺幾盤象棋吧?”蔡小田臉色平和,然後轉向楊帆,問:“你和誰一方?”楊帆初獲新生,又見深山、樹林、百鳥、夕陽,當然樂不自勝,只見她煞有介事地對我們宣佈道:“我中立!”
第27節:醫院 朋友妻不客氣(4)
但今天實在是無心戀戰,頭昏腦脹地幾步走下來,就被蔡小田佔得了先機。楊帆在旁邊哇哇啦啦地要幫我“獻策”,但我這兒卻敗得更快。小姑娘撅起小嘴,問:“小峰,上次你是怎麼贏我的,難道在作弊?”然後又轉過身,滿懷崇拜地問蔡小田:“蔡大哥什麼時候開始學的象棋?”
“三歲!”蔡小田斯斯文文地答道,緊接著猛然推車架炮,“將”!——將我置之死地。楊帆埋怨地瞪著我,問:“你怎麼才這點本事?”我尷尬地笑笑,說:“要不你來下一盤?”
楊帆摩拳擦掌,竟然真的要上。我退居二線,看她是如何在幾步之內就敗給蔡小田的。沒想到楊帆卻時時處於優勢,蔡小田的車假裝無意地停在了馬腳上,便被飛快地吃掉了。等楊帆遇到類似幼稚的錯誤時,就會賴皮諂笑道:“蔡大哥,讓我重走一步,好嗎?”蔡小田佈滿小紅點的額頭不斷閃現快樂的褶皺,只見他猛烈地點頭,說:“好的,好的。”才二十分鐘我就被蔡小田置之死地,但楊帆與他“酣戰”了一個多小時。楊帆把蔡小田的車、馬、炮全部吃光,只剩下兩個可憐的卒子有氣無力地朝前推進。這樣下來,楊帆更加揚揚自得了,她乾脆急功近利地將“士、相”吃得乾乾淨淨,這才長驅直入,將“無衛之王”將死。
贏得勝利的小天使快樂得像一朵火紅的玫瑰,蔡小田也樂呵呵地看著她笑,我呢,心中突然充滿病態的孤獨與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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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鮮紅的太陽伏垂在西邊草甸的山嶺,透過鬆柏枝丫照進來的繽紛光柱,在乾爽的空氣裡轉換著不同的色澤。鳥兒們翻食著被風雨打落下來的陳年松果,唧唧喳喳,仿若配樂。楊帆紅潤的臉上反射著五彩繽紛的光芒,她的一笑一顰,全都深深地烙在這松濤陣陣的舞臺上。她嬌笑淺語,對蔡小田說:“我為你們跳支舞吧……”
當時我的心中竟然充滿酸澀醋意。雖然我為楊帆曼妙的舞姿能多獲得一個觀眾,能夠盡情展示在大自然的舞臺上而高興,但另一方面,我認為楊帆已經不再為我而舞。不過還好,楊帆即興發揮得淋漓盡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