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著,那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韻叫人著迷。
她沈知薇算什麼東西!
木槿一時頭腦發熱,拿起盤子又準備潑她。就在這時雪容過來了,冷眼掃她幾下,開口道:“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吃著飯,還想打架不成?回頭叫馬公公知道了,誰也不能善了。”
一聽這話木槿本來都把盤子放下了,可偏偏一抬頭就對上雪容輕蔑的眼神,心就跟被人剜了一下似的,難受得緊。
木槿和雪容是從前就相識的。她倆年紀差不多,小的時候見過幾面。那時候雪容的父親李大人是從三品的大員,比木槿她爹一個七品芝麻小官官階高了不少。所以兩人見面時,總是她小心翼翼捧著對方。
雪容又是個話少的,難免在不經意間就怠慢了她。本是不大的小事兒,木槿也不記得了。可一看到雪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她心裡又不痛快了。
她還當她是從前的大小姐呢,拿臉色給她瞧,憑什麼。她一個七品官的女兒能混到今天這地位,不知比她厲害多少,她有什麼資格看不起自己。
想到這裡,新仇舊恨一起來,木槿今天是徹底暈了頭,竟將手裡那一碟子菜,連菜帶湯全潑到了雪容身上。知薇站在旁邊也跟著又遭一回殃,湯汁濺進眼睛裡,疼得厲害。
這下子知薇不幹了,潑她也就算了,還潑她好姐妹,簡直欺人太甚。她骨子裡的那點現代人的脾氣再剋制不住,冷冷說了一句:“好,你既喜歡這般吃菜,那便吃個痛快。”
說完她舉起面前一鍋湯,兜頭就給人澆腦袋上了,就跟現代的時候拿紅酒潑小三似的。
那邊木槿絕料不到她會來這一出,嚇得尖叫一聲,整個人愣在當場。
知薇潑痛快了心裡舒暢許多,拉著雪容便道:“走,咱們回屋去,我給你收拾收拾。”
說罷兩人攜手出去,再不看木槿一眼。
但對方豈能善罷甘休,兩人剛走到門口,後面木槿便衝了過來,咬牙切齒邊追邊罵。雪容眼尖,拉了知薇一把,兩人便閃到了外頭的船舷邊。
木槿撲了個空,那力道卻收不住,借勢撞在了船舷上,氣得她幾近昏厥。她入宮這麼多年,平生第一次受此奇恥大辱,當時她心裡只一個念頭,非要弄死這沈知薇不可。
後頭扶桑追了出來,心道不妙,趕緊去拉木槿。可她被潑了一頭湯,整個人亂得跟瘋子似的,哪裡還聽得進去勸,扯著嗓子破口大罵,將知薇和雪容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兩人也不跟她對罵,只冷眼瞧著。扶桑一個人拉不住她,急得差點掉淚。平日裡她們幾個就數木槿脾氣最暴,今天是讓人點著火藥桶了,簡直收不住。若叫皇上知道可如何是好。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船雖是為皇帝量身打造,算得上當時的龐然大物,到底不能跟現代的制船業相比。地方就這麼大,且為了方便侍候主子,她們宮女吃飯的地兒離皇帝的起居室並不遠。
當時她們在那兒鬧,皇帝正好出來,居高臨下往下一瞧,便瞧了個真真切切。
宮女大多矜持,像今天這般如潑婦打架的場面,皇帝也是頭一回見。更何況裡面還夾雜了他最放不下的沈知薇,皇帝一下子便來了興趣。
他看一眼馬德福,沉聲道:“去把她們都叫上來,朕給她們評評理。”
馬德福一早也瞧見了,心裡那是又氣又急。這幫子小娘們當真會給他惹麻煩,在萬歲爺眼皮子底下開撕,這是存心給大夥兒找不痛快呢。
當下也不敢說什麼,戰戰兢兢下去,唬著一張臉喝了聲,立馬將場面給鎮住了。
木槿只顧著吵架,沒看到皇帝來了,一見是馬德福倒也不怵,反倒上前哭哭啼啼想要告狀:“馬公公,你可要為我做主,這個沈知薇拿湯潑了我一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