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卻假作不識的人物們,刻意地營造出一個個不經意間的閒談,偶爾恰到好處地提及一下自己在京城的某個親戚、某位忘年交、某個朋友……最初,象棋協會里的許多人並不相信這個吹牛不打草稿的年輕人,還會經常當眾笑話他,揭穿他,鄒世徵也不去與這些人鬥氣。
終於,在營造這種氣氛差不多的時候,鄒世徵好像被逼急了,他氣呼呼地拿出了一摞合影,摔在了那些地方上老一輩兒的權勢人物面前。
如平地起驚雷!
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鄒世徵還年輕,身世簡單得就如同一張白紙,在地方權勢人物的面前無所遁形。但鄒世徵家裡有著如此強大的靠…山,卻沒有去巴結,靠有著權勢的遠親們發家致富,而是過著如此清貧的生活……這,完全符合那些京城老一輩顯貴們的浩然正氣風格!這個沒文化沒有什麼實際能力,卻有著勳貴遠親的小人物鄒世徵,看似無慾無求在清貧的生活中自得其樂,但很顯然,他非常討那些京城老權貴們的喜歡,否則哪兒來這麼多的合影?
這些合影中,還有諸多目前正處在高位中的實權大人物——那是鄒世徵在京城兩年半的時間裡,透過一次次偶然與老人精們的家屬巧合相遇,繼而像個見了明星的追星族般低眉耷眼求到的合影。
被祈求著合影時,沒有誰,會把與這個老老實實的孩子合張影,放在心上。
不,這個孩子一直都放在心上!
接下來,平陽市那個小小的圈子裡,開始漸漸流傳起了鄒世徵這個人名,以及他非同一般的家世背…景。
但這個年輕人的表現,又很顯然不太願意靠那些高官勳貴的遠親為自己牟利,他婉拒了一些官員託人帶話希望能借他與京城搭上線的要求。再之後,主動與鄒世徵接觸的小官員多了起來,然後是一些更高階別的官員,越來越多——在與這些官員們的接觸中,鄒世徵顯得非常淡定,沒有絲毫平民百姓遇到青天大老爺時的緊張,就好像,他見慣了封疆大吏朝中顯貴,又怎會被這些地方官員們的赫赫官威震懾到?他可以神情自若地和這些官員們侃侃而談,偶爾提及京城那個高深莫測的圈子裡的一些事,張口就來,明顯非常瞭解。
於是,越來越多的地方官員開始相信他,也相信透過他,能得到某些利益!
最關鍵的是……
因為鄒世徵很恰到好處的低調,避諱,以及那些京城老一輩勳貴人物的刻板、嚴謹、清高自律的風格,使得這些地方官員們,哪怕是能和京城搭上線的地方高官,都無法,或者說不能,也不敢去京城求證一下,有沒有這麼一個豫州省中州市鄉下的小人物們,和京城勳貴之間有親戚關係。
再接下來,空手套白狼,沒有給任何官員辦成任何事兒的鄒世徵,進入了快速的事業發展時期。他在社會上無往而不利,他交際廣泛手眼通天,別人辦不成的事情,他都能輕鬆做到,他的手下與地方勢力發生衝突之後,己方甚至不會受到絲毫的懲戒,而對方的保護…傘又會提醒那些地方勢力,不要去招惹鄒世徵,他的背…景,太厚了!
隨著財富的極具膨脹,鄒世徵的交際圈越來越廣泛,他出現在諸多政商名流的飯局、宴會、企業儀式上。他透過一個又一個官員,一個又一個富商,認識更多的政商要人。他表演、欺騙,故作高深,欲擒故縱,拆東牆補西牆,連拉帶打,虛與委蛇……然後,原本只是他故意營造出的一個虛無的,起不到絲毫實質作用的空手套白狼的權勢背…景,竟然就真的能辦成許多實際的事情了!
他成了一個豫州省官商名流社會中,獨特的存在,許多有著矛盾爭執的雙方,甚至都請他他出面去調解。
等到這兩年鄒世徵的底細漸漸再也瞞不住,私下被所有人都知曉的時候……
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