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只要伏地門的人不動手,乖乖被攔截在這裡,那麼,王啟民和龔虎,就絕對不會去主動出擊。
反正,伏地門滅門,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事到如今……
伏地門哪怕最終被趕出京城之後,想要離境出國避難,想要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恐怕也只是奢望了——因為,江湖就是江湖,奇門江湖份內的事情,你們伏地門人闖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還想要把家醜帶到國外去?
做夢吧!
一輛黑色的吉普牧馬人停在了六里橋長途客運站外的便道上。
紛飛的大雪很快便將這輛車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車內,裴佳神色有些憂慮地說道:“師父,今晚突然來了這麼多的人,就連脫離紅塵隱於世外的山門中人,都來了,這……蘇淳風會不會有危險?”
“不知道。”醒神之下無敵手的曹素,曹老太太神色平靜地說道。
“那……”
曹素笑了笑,道:“我不想理會奇門江湖事,也懶得去搭理那些矯情做作地隱於世外做高人,實則滿腹心機的山門中人,更不想摻和到官方的佈局之中。可是,今天晚上,如果山門中人敢胡來,為師必會出手。”
裴佳驚訝道:“為什麼?”
“因為官方、蘇淳風、詭術傳承者、龔虎、伏地門的人,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不得已而為之,是江湖事。”曹素笑了笑,道:“可唯獨山門中人,是最沒有道理出手的一方,他們本該置身事外的。”
“但山門,肯定也有他們的理由啊。”裴佳不解道。
“有理由,就該早點兒出手。”曹素冷哼一聲,道:“我最厭惡的就是這些口是心非,裝清高,滿腔天道自然倫理,卻遮遮掩掩如賊子的小人。偏生他們還總是自認為玄學正統,視奇門江湖為草莽。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但假作脫離紅塵不涉世事,事實上總是在盤算著干涉大局,就實在是噁心人了。”
裴佳愈發吃驚:“這,是真的?”
“哼。”曹素輕輕哼了一聲,道:“奇門江湖人盡皆知,為師脾性乖張離經叛道,而事實上,這樣的評價之語,不是源自於奇門江湖,而是山門!”
“您和山門有過沖突?”
“很早之前了。”曹素擺擺手,道:“奇門江湖復興至繁榮,不過二十餘載,你見過為師與奇門江湖中誰交過手?”
“這……”
“既然沒人與我交手,我這醒神之下無敵手的綽號,又從何而來?”曹素笑了笑,神色間忽而就有了些回憶的感慨,她微笑著說道:“為師當年走捷徑修為突飛猛進,後來被山門知曉,並被視作偏門邪術,不打都不行咯。”
裴佳訝異道:“那豈不是說,連山門中人,都奈何不得師父您麼?”
“沒那麼誇張,師父畢竟入不得醒神了。”曹素輕輕嘆了口氣,道:“只是當年與山門衝突時,恰逢國家大勢變革,山門不得已收斂。”
“後來呢?”
“山門靜待時機,而已。”
“哦。”
……
……
羅同華靜靜地站在漫天飛雪中。
正南百米開外,一間門市房的屋簷下,站立著一位穿著普通僧袍的中年男子——他在那名不見經傳的小寺院中,也不過是絕大多數僧眾眼裡,很普通的僧人罷了。他輕嘆口氣,單手施禮,隔空傳音:
“羅主任,京城不得施法,便待以後各方出了京城,您還會這般態度麼?”
羅同華淡然道:“你修禪修佛,與華夏正統玄學沒有絲毫關係,何必自覺是山門,非得趟這一灘渾水?奇門江湖事,非官方允可,山門不得出手,更遑論你們?敬佛修佛參悟,莫為自己惹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