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后,是丈夫的堅壘。她做太后,是兒子的依靠。
只是如今,如塵埃落去,都化作塵土,留下的只是一縷殘魂,和一段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母親,您怎麼哭了?”顧清萱皺眉,用手輕輕的拂去淚水,柔軟地說道。
獨孤氏蓋住了臉上的小手,露出一抹笑容,目光中是不顧一切的寵溺,“我在想,我的萱兒還有兩年就要嫁人了,我只能再寵萱兒兩年了,真是太短了。”
對呂后來說,這的確是太短了。
到最後,她眾叛親離,臨死時,那一個個的人影,都是她所虧欠,所來不及補償的。
顧清萱卻紅了臉,“那女兒不嫁,母親就可以寵我一輩子了。”
“盡說傻話!”獨孤氏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出嫁後,母親依然是你的依靠,無論出了什麼事,母親都會拼盡一切的為你扛下!”
這是她,來不及說的話。
顧清萱瞬間紅了眼圈,這也是她前世從未聽過的話,從未享受過的安心和幸福。
母女二人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邁步向未央宮走去,未央宮外邊並沒有宮人,想必都在殿裡伺候命婦貴女。
殿內。
趙皇后高居首位,瞧著留給獨孤氏和顧清萱的空位置,默默的冷笑。
長安侯夫人坐在趙皇后的右下手,原本吃齋唸佛的她,也來到了宮宴上,畢竟這是太后親自下令舉辦的宮宴,她可是一品夫人,又是皇后生母,怎麼也不可能缺席。
長安侯夫人來得很早,一來就抱著自己的女兒哭得昏天暗地,述說著自己這段時間所受到的傷害!
金粉閣被抄了!
裡面的東西都被砸個稀巴爛,不僅砸了東西,還放了一把火,將整個金粉閣燒成了灰燼!
長安侯府也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因為這個,本就氣瘋了的長安侯又跑去找她出氣,可謂是語氣極為惡毒,幸好沒動手,如果長安侯真的動手了,長安侯夫人也不會傻站在那裡捱揍的,她打不過,還不會跑嗎!
她能感覺到,長安侯對她已經是厭惡到極點了,這讓她無法接受,從寵愛有加到鄙夷厭惡,就特麼一瞬間的事兒!
能不能給她一點時間適應啊!
而且,皇后女兒也說了,顧清萱進宮的事也黃了,她已經無力吐槽了。
好在她的皇后女兒完全理解她這個母親,自然不能找長安侯這個父親出氣,所以顧清萱和獨孤氏就成了最好的人選了。
想到如今顧清萱和獨孤氏還在皇宮裡打轉,長安侯夫人冷冷一笑,鄉巴佬,第一次進宮估計都傻眼了吧。
趙皇后心情也好了起來,不時同一些命婦說話。
命婦們則一邊吃著瓜果,一邊說笑,大多是附和趙皇后的話。
一位貴婦一直默默將目光放在靠前的空位置上,又望了望殿外,這才下定決心,同絲帕擋了半邊臉,笑著對一旁的命婦說道,“你說,那個位置是給誰留的。那麼靠前,至少是個一品夫人吧。”
命婦吃了一粒葡萄,道:“那是永安公府世子夫人和嫡女的位置,今日不知是怎麼了,到現在都還沒有來,皇后娘娘馬上就要起身去宴會了。”
長安侯夫人眸光一閃,問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呢?”
貴婦微微欠身,笑著道:“也沒什麼,只是久聞永安公世子嫡女顧八的大名,本想今日見識見識,沒想到……”
“咦?”長安侯夫人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看向了高座上的趙皇后,問道:“娘娘,怎麼永安公世子夫人和嫡女還沒來,不會是遇到了什麼事兒吧?”
趙皇后皺眉,“不是有領路宮女嗎?應該是在路上耽誤了時間,我們再等等就是。”
貴婦則一臉不忿,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