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
醫生問她哪裡不舒服,難道她要說被狗踩著胸了嗎?不行不行!會丟死人的。
“就踩著肩膀,疼一會兒就沒事了,不用去醫院。”
肖然不放心,起身去拿被許墨一扔在對面沙發上的棉服,披在她肩上,“還是去一趟比較穩妥,到時候如果晚餐還沒結束,我再送你過來。”
是因為肖然的耐心和體貼,許墨一才說服自己要試著去喜歡他,比起建立在利益層面的婚姻,有那麼一點點感情在當然會更好。
但本來是吸引她的特質,現在卻覺得有些煩,她說不清為什麼,“反正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說完之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分,連忙解釋,“對不起啊肖然,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我就是……”
“沒事,”肖然僵住的手恢復自然,伸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眸色溫和如往常,“那就不去醫院,如果還疼,你記得跟我說。”
他越是這樣,許墨一就覺得自己簡直渣透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真的不疼了,”看著他有些討好的意思,“渴嗎?我去給你泡杯茶。”
肖然把已經滑到墨一背上的棉服拿到一旁放著,笑了笑,“好。”
許墨一穿上拖鞋蹦躂著去餐廳,巴頓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但是剛剛被踩到胸的許墨一才懶得理它,“讓開讓開,尾巴搖斷了姐姐我也不會再陪你玩了。”
所有人都當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只有綠窈託著腮看得靜靜有味。
如果給她些餅乾和一杯咖啡,她說不定就能當成電影來看了。
茶葉盒就在茶杯旁邊放著,許墨一硬生生在架子上找了兩分鐘才發現,兩個阿姨都忙著做飯,她閒著也是閒著,就給每個人都泡了一杯。
涮洗杯子,抓茶葉,倒開水。
除開小朋友,八個人八杯茶,她到最後基本就是機械性的重複了。
眼神漸漸失去焦點,目光落在杯口,但並沒有在看液麵,似乎只是單純的找了一個落腳點。
背對著客廳,輕輕和嘉樹的喧鬧聲被牆壁隔斷,她低垂著眼眸,給每一個茶杯倒水,根本看不出她是在出神。
霍亦寒他爸是部隊出身,脾氣是一言不合就能拿槍指著你,問你是不是想死的那種,聽老媽說,許爸爸年輕的時候還吃過虧,過去了幾十年,一有人提起來就會暴走。
霍亦寒能生生被打斷兩根肋骨,下手肯定不會輕。
他到底想幹什麼……
等最後一杯的時候,許墨一壓根就忘記了自己手裡拿的開水壺,動都沒有動一下。
在開水即將溢位杯壁的時候,南灣走了過去,啟唇幽幽的說了兩個字,“滿了。”
許墨一飄遠的精神被拉回,連忙停下來,把水壺放好。
拍著胸口沒好氣的抱怨,“姐你怎麼走路沒聲音的,嚇死我了。”
“你進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裡,”南灣抽了兩張面紙,淡定自若的擦去滴在桌面上的水漬,抬眸看了她一眼,“兩根肋骨而已,又死不了。”
霍亦寒這招‘苦肉計’,看來還挺有用的。
“什麼肋骨?”許墨一撞到南灣看透卻不說透的眼神後,不自然的躲閃著,梗著脖子狡辯,“誰擔心那賤人,別說兩根肋骨,癱瘓了也不關我的事。”
嗯,沒錯。
許墨一,人家霍公子有的是女人甘願倒貼著去噓寒問暖,用不著你瞎操心。
南灣把被水漬浸溼的面紙扔進垃圾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是提‘霍亦寒’這三個字了,還是說你擔心他了?”
許墨一,“……”
毫不猶豫的給了對方一個完美的巴洛克式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