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是何等的狂風大作,她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她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定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南榮鋒悉心照顧著沈嬋兒,不管她想要什麼,她想幹什麼,他都能滿足,有時候她調皮性子抬頭,還想刁難一下南榮鋒,朝他要漫天的星星。
他竟然真的將漫天的星星摘下來給她,在兩人的行館裡,漫天掛滿了拳頭大小的兔兒燈,放眼望去,無邊無際。
沈嬋兒沉浸在這種童話般的浪漫裡,慢慢忘掉了所有的心結,心裡的感覺也慢慢發生了轉變。
這日早上,沈嬋兒睜開眼睛,便聞到了米粥的香味,她揉了揉眼睛,聽到南榮鋒的聲音傳過來。
“晚上要聽故事,早上卻起不來,以後不給你講故事。”
沈嬋兒爬起來,翻個身,翹著兩隻小腳,瞅著南榮鋒在擺桌子,陽光從他身側照過來,將他整個人籠罩在溫暖的光芒之中,溫柔,優雅,她不禁看了又看,一直看到南榮鋒轉過頭來。
“看什麼?起來吃早飯。”
沈嬋兒發現他瞅著自己壞笑,趕緊站起身,二話不說就走到臉盆邊洗漱,然後轉身坐在桌子邊,等著南榮鋒將筷子遞到她手上。
她吃了兩口飯,忽然抬頭問南榮鋒:“這中間的三年,我們一直這樣生活嗎?”
南榮鋒將一隻八寶鴨用匕首切開,一邊切一邊道。
“這三年間你陪我去了趟西北大營,去了趟南關,還發生了很多事情,以後慢慢告訴你。”
沈嬋兒哦了一聲,總覺得這一幕很熟悉,陽光籠罩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擺碗筷,這一幕太過溫馨,總有一種不真實感,但是她的感覺上卻那樣真實,像是發生過一樣。
吃過早飯,南榮鋒忽然道:“今兒在鎮上休息一日,咱們去爬山怎麼樣?”
沈嬋兒一愣,心中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但是看南榮鋒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或許是她已經知道了她這三年來跟南榮鋒一直這樣相處,現在兩人相處漸漸變得自然許多,南榮鋒知道她還不太適應他,絲毫沒有冒犯她的意思,就算是走路行車,兩人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沈嬋兒有時候就在想,或許她以前對南榮鋒的印象有些片面。
小鎮上沒什麼知名的山,阿滿挑了一座最高的山峰,封鎖了起來,這一片的地界都是南榮軍管轄,對於南榮七少爺的出行,那些地方官自然是巴結奉承,但是那些迎來送往的儀式都被南榮鋒擋了回去,實在擋不回去的就拍阿滿去,這一路上沈嬋兒過的如同普通百姓人家的日子,舒暢而且自然。
到了山裡,沈嬋兒的目光有些呆滯,南榮鋒瞅了她一眼,道。
“當心腳下,剛下過雨。”
沈嬋兒應聲去看腳下,一片片窪地,裡面的積水映照出兩人的身影,她又失神起來,南榮鋒的聲音接著道。
“咱們上去吧,我走裡邊,有露水。”
沈嬋兒的頭一陣陣疼,耳畔傳來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一個女子歡笑著引落一串串露水,揚手彈在身後男子的身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追跑,猶如一對璧人,一雙月牙白色的袍子,兩張絕世容顏。
“想什麼呢?”
南榮鋒忽然的問話打斷了她的片段,沈嬋兒一驚,腦子裡又是空白一片,失神的道。
“這裡我好像來過。”
南榮鋒笑了笑,將擋在她身前的樹葉擋開,悵然道。
“你去過的不是這座山,而是永定山。”
“永定山?”
南榮鋒回頭瞅了她一眼,笑道:“別想那麼多了,上山吧。”
兩人中間一直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沈嬋兒仍是穿著少女的裝束,南榮鋒也特意穿扮成了十九歲的模樣,曾經叱吒風雲